情节性强的长篇，一向是我最喜欢的小说类型
卡命笔下的卡鼬——其实很多时候看着像鼬卡
鼬命的自己不是很习惯看这样脆弱的老师，却也爱着他那样在乎哥哥的心情
最后的结尾有些不解，为什么老师答应了哥哥，却还是失了信？
还是责任更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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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团扇家族，漆黑的木叶建制，漆黑的文……不适勿入。
关于卡鼬其实攻受并不分明，只是顺手这样写了。
第一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
1、雨中
鸣人在雨中醒来，伏在卡卡西的背上缓缓地睁开眼睛，周身疼痛感觉依然炽热，而那种无力的虚脱更加让鸣人这样精力充沛的家伙觉得难以忍受。
但是，这次他却很安静，不只是因为虚脱。
卡卡西老师的背很温暖。
为了我没有去追佐助么？自从卡卡西老师教了佐助千鸟之后不是一支暗暗地责备老师偏心么？
但是就这样趴在卡卡西老师的背上，很安心的感觉呢，甚至觉得自己被伤成这样有点庆幸呢。听得见老师的心跳也听得到他低沉的气息。老师一定和我们一样难过吧…………
佐助这个傻子，卡卡西老师比不上鼬和大蛇丸厉害，可他绝对是我们最好最好最重要最重要的老师啊！怎么能为了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去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呢？
那个傻子……傻子……想起这些事情来就会觉得累呢。
离木叶还有多远……真想一直一直趴在老师的背上，安全的安心的，不用再为佐助烦恼，不用再害怕别人的白眼和孤独，也不用每天对着自己宣誓当上火影……只要一直这样，永远不要到木叶……
鸣人在雨中睡去。
鸣人可以睡去，但卡卡西不行。他要带着背上的鸣人赶回木叶，他受伤的学生，也是在世的，为数不多的他关心的人之一。
一样是下雨的天气呢，怎么小孩都在这种时候容易睡着么？
十几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个别扭的小鬼趴在他的背上这么睡着呢……
2、拿在手里的白牙
“卡卡西，我来背着鼬吧。”压低声音的对话在林中回荡，
“不用了，赶快赶路要紧。”止水只得作罢，卡卡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的速度不及卡卡西快，如果背着鼬无疑是会拖后腿的。可是鼬……
“小心点”卡卡西低低地说道，继续往前飞奔丝毫没有觉察到止水的不悦。
不过也怪自己，止水想着，本来就是卡卡西他们小组的任务，自己只是奉命过来增援的，远远的看着卡卡西和鼬能够搞定就够了，可是卡卡西这个人居然就让鼬单独去面对2个成年的中忍。他自己是天才就以为大家都是天才么？虽然鼬的确是宇智波家族的天才可是……反正自己是看不下去的，他的鼬啊，于是之他就冲了过去，没想到却破坏了卡卡西和鼬正在联合结的一个幻术。鼬毕竟年纪小，突然中止幻术的施术一时来不及调整竟然就晕了过去。
卡卡西顺手揽过鼬就射出了几枚苦无，反身跳上旁边的树丫，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拜托你了，止水前辈。”就回过头去看怀里的鼬。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止水看着地上的尸首走过去一具一具的检查。这种水平的忍者显然难不到宇智波家族的新一代精英，如果刚刚不是太关心鼬，也不会在卡卡西面前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吧。关心则乱……
“他们还有增援，鼬怎么样？”止水喘息着关切地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走。”
林中的阳光透过树荫射下来，突然的一束反光……那是，白牙。常常挂在卡卡西背上的白牙现在被卡卡西的左手紧紧地握着。而现在显然不是战斗的时间，那么……
只是想让鼬在他背上舒服一点居然拿下了白牙……是这样么？连你父亲的信念都可以让步么？卡卡西你那么在乎鼬么？你居然对鼬那么细心吗？酸涩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止水的胸膛。
鼬，是我的！
卡卡西……怎样才能战胜你呢？
3、宇智波和风
卡卡西背着鼬回到木叶时已经是傍晚了，在宇智波大宅的门前停下把鼬交给了止水。“族里的人们应该知道怎么办。”止水轻轻接过鼬，这么说着。
卡卡西转身离开。
他真的很不愿意呆在这里，宇智波家族的地盘。于是他低下头，不那么快，也不那么慢的走向巷子的那一头。
护额低下的那只眼睛似乎眼压很高，一跳一跳的，难道你知道你回家了？哎，真是麻烦。卡卡西这么想着，但是麻烦的事情似乎不止这一点，比如迎面走来的大叔。“哟……”卡卡西先打招呼。
“你，最近还好么？”那位大叔似乎很紧张，但却是压抑着兴奋的紧张。
“没有什么大问题。您呢？”若不是真的必须尊敬的人，卡卡西是不情愿用敬语的。
“啊，……没什么，很好……你们年轻人……要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的，和风前辈。”
“那么，加油吧……”
“好的，再见。”
露在外面的右眼摆出一个微笑的弯曲，目送宇智波和风的离开。
和风前辈，我知道您想见到的并不是现在看着您的这只眼睛，而是带土的眼睛。可是我没有这个勇气揭起护额。
我是旗木卡卡西。不是您的儿子。
所以说，宇智波家族……真的是很麻烦呢。
4、亲热天堂
18岁的卡卡西走在木叶的街上，拿着他的成人礼，一本亲热天堂，边走边看。
自来也大人的礼物。
自来也大人，那是老师的老师吧……虽然没有老师那样高风亮节，可是他却是卡卡西认为最聪明的一个人呢。能够当连绳老师的老师，自然是聪明的吧……
这个行踪不明的高人突然出现在卡卡西面前并且把书拿给卡卡西的时候这样说道：“卡卡西啊，上面的风景不好就不要看了，如果前方也很迷茫，那么暂时看看这本书吧。”
上面的风景……木叶的天空，木叶的山，还有山上的老师的塑像……
不要看了么？
其实他早就不敢看了吧。
他是软弱，他只能平平淡淡地做人规规矩矩的做事，当一个上忍，投入到木叶这个忍者建制的大型社会机器中去。从老师离开后，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保护木叶么？如果这是他的职责那么他还有梦想的余地么？
一把苦无抵上了他的喉咙。
“哟……”卡卡西并不躲闪，继续看书。
这样轻易的得手让鼬觉得很没有意思，于是收起苦无随着卡卡西默默地走着。听止水哥哥说了昨天的事情，卡卡西杀了那几个忍者，止水哥哥背我回来。隐约记得哥哥的背好温暖。可是为什么止水哥哥说这些的时候表情那么不自然呢？
5、鼬
卡卡西是木叶最优秀的忍者。鼬一直这样认为。当时进暗部的时候家族里的人似乎都很反对让鼬和卡卡西在一组，但是鼬这样坚持着，而且鼬当时也还小并不是宇智波家族认定的继承人，于是也就随他去了。
鼬认为卡卡西优秀，既不是因为他是四代的学生，也不是因为他天才忍者的传说，更不会是因为同族的某个表亲给他的写轮眼，而是因为他背上的那把刀，木叶白牙。他见识过卡卡西的体术，至今想起来那把银色的白牙所发出的破风声还回想在耳边。这种完美的体术对于擅长幻术和忍术的宇智波家族的传人绝对是少见的。而四代单传的瞬身术和其他忍术绝对是他们这些以血继限界为傲的人叹为观止的。
这时，这两个心不在焉的忍者也已经走到了暗部的门口了。
“今天的任务是确认火之国西部的山中封印是否完好，距离封印已经有13年了，最近有村民反映有躁动迹象，卡卡西、鼬、格这一组和阿斯马、木扬这一组联合行动。”宇智波和帘这位暗部高级领导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确认个封印而已，需要这么多人么？”阿斯马叼着没有点燃的烟问道。
“如果封印还没有解开，那么卡卡西和阿斯马，你们两个用全力将它封好，然后回来复命。如果已经解开了，那么也许你们几个都还不够。”
阿斯马和卡卡西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只要封印没开，轻松一点郊游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这一个眼神，没有逃过鼬的眼睛。
自己，从来就跟卡卡西没有共同语言呢。更不要说心领神会。
6、封印
封印果然还是完好的。
因为那本就是四代连绳的杰作。
卡卡西站在封印前，13年前，那个时候的老师才刚好19岁吧，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呢。那个时候卡卡西才5岁，天天和父亲一起练习剑术，还有白牙的忍法……现在都不用了，答应了老师，再也不用被封印的白牙忍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金黄色头发的老师来拜访父亲，5岁的卡卡西被愤愤不平地赶出门去，然后老师和父亲密谈了好久好久，而自己也在练习场上逗留了好久好久。那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老师吧……
虽然知道这是老师的结印，但卡卡西总觉得这个封印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似乎很久以前……
“卡卡西，想好了怎么办没有？是维持原状还是我们再结一个印保护这一个？”阿斯马的问话打断了卡卡西的沉思。
“不用了，这个印很完美。”
说话的时候卡卡西瞟了一眼坐在一边聊天的木扬和格，还有孤僻地坐在另一边石头上的鼬。
“那么回去吧，今天先在这里歇了，明天返程。”阿斯马高兴得说着走向山下——那边有一方湛蓝的湖泊。“快点，卡卡西！”
“鼬，一起下去吧。”卡卡西看着那边早已下水的三人，对鼬说道。看来这小子人缘真的是不好啊，同组的格都不怎么和他讲话呢。小孩子果然必须要有我这样人缘好的前辈照顾啊……卡卡西边想边往湖边走去，而鼬居然也就顺从的跟了过来。
7、水遁
“宇智波家的这小子还真是奇怪啊，一路上半句话不讲的。”阿斯马边脱掉外衣边讲到。
“是啊，他好像只和宇智波家族的人稍微讲讲话……太高傲了吧.”名扬把脚放在水里。
“没有”同组的格说到“他只是不爱讲话罢了，卡卡西前辈的话他都听的。”
“卡卡西”阿斯马用怪异的升调念到，“呵呵，这家伙没有搞不定的人呢。”
一个黑影从水里升起,“说我什么呢？”
“啊，喂，卡卡西啊，我说你把刀背到水里来不怕锈掉啊?”阿斯马显然是没有话说临时随便编了句话，傻子也知道白牙怎么会锈。
“啊，喂，阿斯马啊”卡卡西模仿着阿斯马的腔调“你把你的脑子泡在水里不怕锈掉啊？”
然后两个上忍就开始了无聊之级的水花战，而且从场面上看起来，绝对不比木扬和格高明。
鼬还是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他不能释怀。刚刚卡卡西站在那里看四代封印的样子他绝对不能忘记。就好像，就好像……
他认识的那个无赖的卡卡西，那个严肃的卡卡西，那个迟到的卡卡西，那个保护他的卡卡西，那个对敌人残酷无情的卡卡西……全都不是。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种面孔隐藏在面罩之下呢？
那几个同伴脱去了上衣在水里嬉戏，自己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应该成为那些欢闹的人群中的一员过。自己有注视他们么？没有，那为什么自己会注意到卡卡西身上并没有很多的伤痕？出身在忍者世家，一个18岁的忍者，一个上忍身上应该有多少伤痕鼬是很清楚的。旁边的阿斯马，木扬甚至格身上的伤痕都会更多，而卡卡西的身上显然只有近两年和他一起任务时才受的新伤。
那，是四代火影的关系么？
他伟大的老师也许从没有让他受过伤……
这个想法让鼬更难受。
自己也许比不上止水哥哥优秀，但是自己也的确是被称为宇智波家族的天才，可是那个他老师的封印自己连看都看不懂，白牙的招式即使有写轮眼自己也模仿不来，而且写轮眼在卡卡西面前又有什么用处呢？他甚至不屑地蒙上那只写轮眼呢。卡卡西的脚步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吧……
就在沉思的时候，几屡暗影却破风而来，那是……鼬的写轮眼看到的没有固定形状的攻击物体——水。
来不及思考，“火遁，凤仙花火之术”急串而出的火苗蒸发了向鼬袭来的液体，“水遁，水龙弹之术”水龙扑灭了所有的火球重新向鼬串来，鼬正准备施术，等等，这声音是……卡卡西！
然后鼬看见立在水面上的无聊上忍和看热闹的一干人暴跳如雷（先发动忍术攻击的好像是你吧……）脚尖点地飞跃起来避开水龙，
“火遁，大火球之术。”
旁边的阿斯马边看边往木扬身上泼水说，“小子不错嘛，还能接两招。”
“那个，”木扬显然是受到惊骇，“格啊，卡卡西前辈会不会太……你们组里都这样么？”
“呵呵”格傻笑两声。
卡卡西跳开，“火遁，大火球之术。”一团火球向鼬袭来。
“可恶，居然用我的术。”
“呵呵，只是觉得鼬君的术很可爱。”鼬注意到刚刚戏水的关系遮住卡卡西左眼的护额已经取了下来，而现在那只写轮眼显然正在工作。居然用写轮眼来做复制忍术这种事情，显然是无聊的很！即使复制到了招数和结印手势，施术力量还是直接决定与施术者的能力啊，这样除了吓一吓人之外，还不如用自己拿手的忍术威力大呢。而现在，卡卡西显然只是在逗他。
这让鼬更加的生气。我就不值得你认真么？
鼬的思考显然延缓了他的行动，而卡卡西结印的手指却没有停下.
“水遁，大瀑布之术”.
等反应过来，鼬已经逃无可逃地淋了个透湿。
“哈哈，鼬君，我以为你不会打水仗呢！”卡卡西跳到三丈之外，高兴的跟阿斯马他们交流着，“你看，我就说鼬会的嘛，小孩子而以哪有那么孤僻啊。”
“打水仗”,“小孩子”……
鼬湿着衣服站在一边，自己几乎拼尽了全力的“打水仗”，好，既然游戏规则是这样，那么卡卡西……
鼬飞起点水朝卡卡西跃去，而胜利还朝的卡卡西显然没有想到不谙水性的鼬会在水面上采取近身体术攻击，于是下一秒抱紧了卡卡西的鼬向水里沉下去。
打水仗么……
那么至少也要拖你下水！
那是在水里。
卡卡西拉着鼬的手，
借着浮力，仿佛生怕把鼬弄疼一样，轻轻地，轻轻地向鼬游过去，托起鼬的背，用他那两只异色的眼睛看着鼬倔强的脸。
那一霎那，鼬以为自己就会溺死在卡卡西的眼睛里。
那样的卡卡西，他可以企及么？
8、宇智波和帘
回到暗部复命的时候由于有另一组的人在办公室里，卡卡西和阿斯马只能在外面候命。
“止水，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而你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简直是不可多得啊，部里非常高兴。”是和帘的声音。
“承蒙您的照顾了。而且这段时间分配的任务似乎都比较容易完成吧。”止水有所指的得体的微笑着看着这位上司兼亲属。宇智波家族几乎垄断了木叶的暗部要职这在木叶早就不是秘密了。
“呵呵，止水啊，回去好好休息，别忘了带我问你父亲好。”
“是的，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宇智波鼬，可以调到我这组么？”
“止水啊，我知道你疼你的弟弟，可是你是我们宇智波家族的希望和继承人，应该要是的大体才对阿。如果把宇智波家族的人都放在一组，会有人说闲话的。这样也会有人注意到宇智波家人所在组的任务总会分配的……”老者平稳的语音被打断。
“您是说鼬分到卡卡西那组会执行更加危险却更不出成绩的任务来掩人耳目？”止水的声调听不出任何起伏变化。
“你可以这样说，但是你要清楚，旗木卡卡西就是你走向火影最大的威胁。就比如这次的封印任务，如果封印没有问题，那么顶多算是个d级或者c级任务，只是察看封印而已，而如果灵兽已经破印那卡卡西绝对是凶多吉少……”宇智波和帘对自己的计划似乎十分的满意。
“那么鼬呢？”
“必要的牺牲无可避免。难道你不想胜过旗木卡卡西？你忘了你父亲和宇智波家族所受的耻辱了？”
“我……知道了。”
阿斯马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他是不应该在暗部用窃听术，可是他只是想知道这场谈话要持续多久好决定要不要出去遛一圈再回来……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卡卡西，看来我们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了呢。”
卡卡西不说话。
“卡卡西？”
“啊，叫我么？我在听亲热天堂电子版……”卡卡西从耳朵里拿掉耳塞，吊着眼皮无辜地看着阿斯马。
故意的么？
对于阿斯马来说真是复杂的问题。
旗木卡卡西，这个人忍校时期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了，他是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的儿子，老师教的一切东西他不用学就会，甚至可以指出老师的漏洞。他舞出的刀法老师都嫌快，而他使的单手结印的白牙忍术大家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结果还被拉到每个班上作示范，大家没想到除了旗木朔茂之外5岁的卡卡西居然也会用白牙忍术。小时候的卡卡西绝对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天才啊。那时候按部就班跟着老师学习的自己绝没有想到能够有一天可以和他并肩作战，勾肩搭背吧……
可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以后，……他还是乐观的活了下来。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他的微笑后面隐藏的是什么，不知道亲热天堂代替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随身携带的白牙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信念，他，旗木卡卡西，乐观的生活着。他是，任何打击也打不倒吧。
以前没想过，但如果说火影的话，卡卡西还真是根正苗红呢。阿斯马无聊地想着，木叶史上奇才旗木朔茂的儿子，最强忍者四代火影连绳的唯一传人……加上他的天才履历又无不良嗜好……
但宇智波止水，也不可小觑，宇智波家族的年轻一代精英，虽然没有卡卡西那样的传奇经历，但也算是平步青云，而且宇智波家族……在木叶都快只手遮天了吧。
9、宇智波和沙
“止水，今天的任务完成得怎样？”
止水跪坐在榻榻米上，恭敬地回答，“和帘前辈赞赏了我的任务并且对父亲问好。”
宇智波和沙满意的点头，问道，“那旗木卡卡西呢？”
“他和鼬一组完成了封印探测任务。不过任务本身似乎没有太大意义。”止水尽量控制自己的感情在说到鼬和卡卡西时不带任何感情。
“鼬那是和琴的儿子吧，也是宇智波家族要牺牲他了。”和沙缓缓地说道。
“父亲，鼬他真的要被牺牲掉么？”的人才，只不过太小了点，也难怪和帘
“连他的父亲和琴都没有意见了，你还有意见么？何况这只是暂时的，等你当上了火影，鼬的前途和人生不都在你的掌控之内了么？”说到火影，和沙似乎有点激动，然而很快就隐藏了下去。
“都在我的掌控……”
“你要时时记得你的父亲和你的家族所蒙受的耻辱，你只是要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而已。旗木卡卡西，他必须偿还！虽然和风有点意见，那也只是因为他老糊涂了惦念着他儿子的那只眼睛，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就连那只眼睛不也是旗木家从我们宇智波家族夺了去的么？”
是的，旗木卡卡西，旗木朔茂，你们从宇智波家夺走的太多。我的鼬，决不让给你!
“是的，父亲，我不会让他再从我的手里夺走什么。”止水决绝地吟道。
宇智波和沙，曾经是宇智波家族的族长，而现在由和帘取代。这一切都是因为八年前的那件事。八年前的那件让他名誉扫地，生不如死的屈辱。而现在，他在族内和木叶地位的提高显然是由于他优秀的儿子，宇智波止水，被大家所赞同欣赏的儿子，替宇智波家族争光的儿子，即将成为火影的儿子！是的，即使我当不成族长，即使我被别人骂作无能，骂做卑鄙，但我，宇智波和沙将是火影的父亲，不是你和帘，也不是你和琴，更不会是你，旗木朔茂！！
10、梦
卡卡西坐在屋顶上依旧注视着那本亲热天堂。
目光却飘过亲热天堂看到了那边的……风景。
老师……
四年了呢。
每天我都只敢去慰灵碑看看带土，却从来不敢直视在木叶任何地方抬头就能看到的老师的雕像呢。
总觉得您离开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您离开了梦境，而我却必须把梦继续做完，不管这是多么荒诞多么无聊的怪梦或是多么伤感多么痛苦的噩梦。总期待着把梦做完了，一觉醒来，您就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卡卡西，起来了！”
是这样么？
老师。
在您封印九尾的前一天，您用及其繁琐的单手结印手势结印封印了我的白牙忍术，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封印我辛苦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忍术，但您结印的手势似曾相识。第二天你就用类似，却更为繁琐的单手结印手势封印了九尾。
这让我想起我的父亲，白牙的忍术都是单手结印呢，可能是为了配合右手使用白牙刀，所以左手单手就可以结印了。
但是那都无所谓了。反正只是梦，我没有必要追求更高的忍术和更强大的力量，封印了白牙忍术我也可以用别的更加有趣的术呢。比如我自己发明的千鸟，比如我的白牙体术。偶尔甚至可以学学小孩子的术逗他们玩呢。
想到那个小孩子我就笑了，
可是如果您看到我笑了，您就会明白，我不是真的笑了。
我只想问您，
可是老师，
这样的梦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呢？
我以为梦的那一头，您和父亲还有带土和我未曾谋面的母亲都在等着我呢。
我发誓，我不是在自己骗自己。
第二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11、三代火影
（两年后……）
“火影大人，四代已经去世六年了，而您也年事已高，不如尽快定下五代火影为妙阿。”受控于宇智波家族的一位老者在木叶最高机密决策会议上建议到。
“是啊，火影大人，如果从实力来考虑，现在有很多不错的新人呢，比如旗木卡卡西上忍啊……”宇智波和沙说道。而这显然是抛砖引玉之举。
“说起能力，近两年的履历卡卡西实在不如令郎啊”
……
排演好的戏码轮番上阵。
三代又岂会不懂这其中的奥秘。然而这依旧是一场必须打的仗，政治上的斗争有时候远比战场上来的残忍。宇智波家族已经在木叶掌握了太多太多。而木叶这样一个以忍者武力为基础基于民主的政治体制如果参入了过多的家族血统，势必会产生变种。但若直接否定宇智波的地位那又势必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动，给木叶带来很大的损失。在这其中寻求一个平衡点，既能够安抚宇智波家族，又能够牵制他们的力量才是一个火影的明智之举。
如果说旗木卡卡西的话，加上之前宇智波家族和朔茂的恩怨，肯定会激怒他们，如果是止水的话，又不能放心把木叶交给他，尤其是他的父亲和沙，那个害死朔茂的男人。
“旗木卡卡西的话，的确是这两年太懈怠了，但是也不失为一个人才阿。毕竟是连绳的亲传弟子呢。”另一个长老发话。
医疗忍者宇智波和风点了点头，霎时间却瞥到和帘如剑的目光，低下头去。
“大家不用考虑旗木卡卡西了。”
一个白发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大家的面前。
“自来也大人！！”
“作为亲热天堂的原作者，以我对我忠实的读者旗木卡卡西上忍的了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旗木卡卡西，不能当火影。！”自来也挂着副招牌表情讲完所有的话时，现场顿了一顿。
“咳咳！”三代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哈哈哈哈，老师别生气嘛，老忍者还这么…………好好我说正经的”自来也板起脸孔“连绳在临死前曾经对我说过，作为遗言，不能让卡卡西当火影，除非……”
“除非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来也身上。
自来也顿了一下，“啊，没有了，没有除非。”
“这样的话”，一直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的宇智波和帘掷地有声地说，“考虑一下止水吧”。
三代缓缓地点头，“止水是不错的孩子，但我听说你们宇智波家族出了个天才，叫宇智波鼬的，那是你和琴的儿子吧，真是教子有方啊！”
和琴虽然为了止水当上火影答应了牺牲鼬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随着鼬的长大，他的天才愈发彰显，现在宇智波家族恐怕都没有他的对手了，止水，卡卡西恐怕都……突然被火影这么一称赞，和琴便骄傲起来，“鼬他也是多亏了其他前辈的栽培……如果要为木叶作任何贡献那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
三代看和琴已经分裂成功便继续攻击“我倒是很想给鼬一个机会，的确是木叶不得多得的人才阿。”
看见其他的兄弟也都不帮他说话，旁边的和沙急了，“可鼬才只有十几岁都还未成年啊！”
“你不至于认为我连撑到鼬成年的寿命都没有了吧？”火影佯怒。
和沙不敢再言。
和帘接话到：“鼬的确很小，所以发展空间也很大嘛。”和沙怒视和帘，他不是那个最支持止水的么？
可是和沙没有算到，哪一个侄子当火影对于和帘和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况且和琴远比他好相处，他是有过那样屈辱历史的不堪的人……
“那么，这件事情，在鼬16岁前先不要对外透露，年轻人也要戒骄戒躁嘛。”三代沉稳而暗含满意的声音宣告着斗争的结束。
就这样，卡卡西，止水，作为权利的斗争两极，鼬却成为了权力的对角线平衡点，坐享其成。这种结果宇智波家族也无话可说，而破除以止水为中心的集团建立以鼬为核心的集团也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况且，鼬还小，三代火影完全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作必要的工作。
用心良苦。
三代火影。
12、白牙体术
“鼬你在后面掩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行动。”卡卡西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经在两丈之外。
他知道以鼬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单独行动，但是……鼬在他的眼里，依然是那个……
而且，像他的老师一样，他不想自己的同伴受到任何伤害。
对手已经向卡卡西冲来，一个转身苦无已经刺穿敌人的咽喉。完美的动作，优雅的弧度……鼬在树上欣赏着卡卡西的表演。
不知道为什么和卡卡西在一起执行任务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没有过危险关头快要陪上性命的时候，但是却从来不见卡卡西使过传说中的白牙忍术，那个不是相传卡卡西5岁时就会了么？而且就连瞬身术之类的四代的忍术也没有使用过。对待不那么厉害的忍者有时候会拿写轮眼复制些忍术施些幻术吓吓人，厉害的，就是雷切和白牙体术了。不过这也导致了另一个结果，那就是对于简单忍术的高质量完成。这些年，卡卡西从来没有追求过新的术，或是更加大的破坏怎样。但是他的各种术我都只能说是堪称表率可以上课本了。
被刺穿的尸体瞬间融化，水分身。
这个敌手显然不能小觑。怎么说也是A级任务吧。
鼬沉思的几秒钟，下面的人已经过了几招了，卡卡西也被对方踢到……但这显然也是一个水分身。
于是手里握着白牙的卡卡西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
似乎他们已经玩腻了分身游戏了，两人终于以实体相见了。好戏就要上演了。
似乎很多次任务，只要对手是单人，鼬都是这样坐在一边的树上或者草丛里看卡卡西的教材版本的体术和忍术。
鼬知道现在的自己，说不定，如果再努点力可以赢过卡卡西，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仍然每次都会在旁边看着卡卡西赏心悦目的动作想入非非。
对方向卡卡西冲过来，以苦无抵抗着白牙。
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好手，苦无都裂了两根依然不露败像，但是想赢卡卡西……
然而就在鼬坐在树上想这些的时候，他却没有想到，另一棵树上坐着另一个人想的跟他截然不同的东西——怎样快速地杀死卡卡西。
13、白牙忍术
高手相争，本就容不得半点马虎，而当水柱直击向卡卡西西胸膛的时候，卡卡西退出了半步，而就是这退出的半步让对手有了可乘之机，——那把苦无直直地插进了卡卡西的右肩。若不是忍者的本能让卡卡西向左倒下去，很有可能插到的就是左胸了。
鼬已经串向了发出水柱的那片树丛，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解决！
卡卡西胸前的血迹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所以，在那个发出水柱的家伙还没有意识到之前，鼬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展开幻术攻势。
而卡卡西显然不可能等着鼬去施幻术，他的对手更不会等。
对方的攻击已到，卡卡西勉强地拿苦无抵挡——受伤的右肩导致他的右手无法使用白牙。
卡卡西勉强狼狈地倒退着躲避，鼬要完全搞定那个人不是施幻术就ok的，因为这种程度的忍者随时会从幻术中醒来到时候反被别人攻其不备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呢。右手根本没有办法抬起来，更不要说结印了，但是……就这样死在一个A级任务中了……这样梦就会醒来了不是么？这不是很好么？
老师，父亲……带土……
但是卡卡西听见有人叫他
“卡卡西！”
是鼬，
是鼬！
卡卡西他必须活下去，鼬在喊他。
没有参杂任何复杂的感情因素，就好像苦无刺过来要本能躲开一样，鼬在喊他，他当然不能即刻就死去，置之不理。
这是卡卡西脑海里唯一的意识，然后他的左手就开始单手结印，他的身上和身边的白牙开始翻出白色的光芒……那是流动查克拉。
对方的苦无已经快到，而卡卡西也已经快结完了那个印，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就在卡卡西以为白牙忍术已经可以为他所用的时候，一股强硬的热气突然冲上了卡卡西周身的每一个穴道，先前燃起的白色查克拉就像碰到烙铁的冰一样霎那间冒着白气消失。那一股热气把胸膛塞得满满的，卡卡西只觉得全身血管都僵硬起来而血液流向胸前汇聚成一点，于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被插上苦无的右肩更是留出更多的血来。
“完了。”卡卡西的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苦无却没有到，因为鼬赶到了。
……
解决完那个忍者，鼬轻轻地把卡卡西楼在怀里。他见过卡卡西受伤，可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失去意识却从来没有过。因为对于忍者来说失去意识就意味着失去防备，那就意味着死。而卡卡西现在就是这样躺在鼬的怀里。
刚刚那个是白牙忍术么？
鼬帮卡卡西处理着右肩上的伤口，结印都快完成的时候，突然的晕过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伤口也没有毒啊，也不是幻术……
“鼬”虚弱的声音传来。
“卡卡西，你醒了，我在帮你包扎伤口。”可能是受了卡卡西受伤的影响，鼬的声音也变得柔柔的。
“嗯，被你弄得疼醒的。”
鼬不理会卡卡西的挑衅言辞继续包扎。
“鼬，”
“嗯”
“那个是被封印的术。”
“被封印，为什么？”难道白牙忍术是邪术？不可能阿。
“我也……不知道，老师他，封印的。”
听到老师这两个字，鼬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嗯……”
脸色苍白的卡卡西痛哼出声，眼皮抖动几下，又晕了过去。
这样毫无防备的卡卡西让鼬觉得有些内疚，卡卡西是想把什么都告诉他的，但他不想听。
老师……
卡卡西那个伟大的老师我宇智波鼬及不上百分之一。在卡卡西失去父亲的时候，是连绳陪着他，在卡卡西失去朋友的时候还是连绳陪着他，当他失去连绳的时候，却没有人再陪着他……他对连绳的感情我又怎么会不懂。
可是为什么是他？
如果我不是小卡卡西8岁，如果像连绳那样早出生十几年，我是不是就能够进入卡卡西的生命呢？那个堂兄带土即使那么无能只是因为早几年出生就能够让卡卡西终身铭记，而我却不能。
鼬几乎懊恼地想着。
看着躺在怀里的卡卡西，你的老师居然给你下了这么狠的封印呢。使用查克拉过量就会晕倒对么？所以你一天只能使用4次雷切。如果动用了白牙忍术所需要的白色查克拉就会失去意识，甚至由于封印查克拉的力量冲撞而呕血不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连绳你既然不能保护卡卡西了为什么不让他自己保护自己反而要封印他的术呢？
鼬想不明白，但是鼬知道，旗木卡卡西，即使连绳封印了他的术，宇智波鼬也会拚了全力保护他周全。
14、旗木朔茂
把卡卡西送到了木叶医院，鼬往家里走去。
那个笨小孩又在缠着他练手里剑。可这个却总让他想起他小的时候，卡卡西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他愚蠢的手法和笨拙的姿势呢？
这种想法总会让他很难受，所以即使装得一幅很慈爱的样子，却不能在心里燃起一点点对弟弟的怜爱。为什么卡卡西就能够对他那么温柔呢？是不是也是因为卡卡西觉得他笨的可怜呢？
每个人都有笨拙的小时候……那么卡卡西小的时候呢？是连绳陪在他的身边吧。
鼬突然觉得沮丧。
而这个时候，遇上止水。
止水是族里和鼬最亲密的堂兄，因为他老是一幅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样子。那就叫做疼爱对么？
“止水哥哥，写轮眼是不是还有更加厉害的状态我们却达不到呢？”走在木叶的河边，鼬看着地上的落叶问道。
止水眯着眼睛，脸被夕阳印得红红的，微笑着说“有啊，万花筒写轮眼，和帘……”突然意识到陶醉于眼前情景的自己说漏了什么似的，止水闭上了嘴。
“止水哥哥，那是机密，不能告诉我么？”鼬抬起头，幽幽的眸子迎上止水的目光。
“啊，……”眼前的鼬真得让止水不能把持自己的意识呢，“不是，鼬你也是宇智波家族的后人，你也长大了……”
“止水哥哥，就知道只有你会告诉我！”
止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的落败，罢了，等我当上火影，鼬，你的人生也会在我的掌控制中吧！我会让你知道只有你的止水哥哥是真的在乎你关心你，真的……爱你。卡卡西陪着你几年，而我将陪你十几年，几十年！
“万花筒写轮眼不仅仅可以施幻术，而且甚至可以游走于次元空间之内，控制时空。和帘前辈和父亲大人原来都达到了这个境界呢。”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用过呢？”
“因为，……”沉吟了半秒钟，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一样，止水说到“它被人封印了。”
宇智波家族的最高机密。
木叶的人只知道万花筒写轮眼不易练成，可是如果让他们知道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已经不能达到万花筒的阶段，宇智波家族的地位势必受到很大的挑战。所以，说历史上只有极少的人可以达到万花筒写轮眼，或者怎么样摆出一幅真人不露相的样子都只是在掩人耳目。
“是谁封印的？”
鼬听得到那几个字几乎是从自己咬紧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封印”
刚刚见过卡卡西被封印的白牙忍术，鼬现在对这两个字很敏感。
看来四代很喜欢封印别人的术呢。而那个傻子卡卡西就这么让他封印了。那是旗木家的忍术吧，那是木叶白牙的单传忍术阿，就这么让人封印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变得强大，一点都不在乎父亲的心血么？只因为那是连绳？
而现在居然连自己家族的术也被封印，鼬几乎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在自己的脑子里回响。
……
“旗木朔茂。”
止水说出这个名字之后，鼬有半晌跟不上自己的呼吸。
没有听到那个自己最害怕听到的名字，却听到这个最意外最不可思议的名字。那是木叶白牙，卡卡西的父亲啊……
止水继续说下去“当年旗木朔茂自杀的事情你应当是听说过的。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救了另一个同伴。”止水压抑着有些激动的嗓音。
“但是任何一个忍者都知道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懦弱的忍者只能拖别人的后腿，还不如不要活着的好，让他们活下来绝对是最大的耻辱。”是的，鼬知道，所以他才不断修行，他不仅不要拖卡卡西的后腿，还要保护卡卡西。
“那一次的任务很重要，关系到火之国和水之国的地位关系。所以三代火影派遣了最强的阵容去截回秘密卷轴。那就是白牙那组和父亲大人那一组。父亲当时刚刚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又是宇智波家族的族长，即使不是白牙那样耀眼，也是木叶最优秀的新一代忍者。”
鼬安静的听着止水的每一个字，和沙怎样他无所谓，可是和卡卡西有关的，他不想错过。
“最后任务失败了，因为朔茂救了父亲。他自以为他是我们的大恩人，自以为救了父亲一命多么的高风亮节，可是父亲却因此蒙受了奇耻大辱。宇智波家族的精英居然只能拖人后退，还要活着回来丢人现眼，连殉职都不够格。宇智波的力量在白牙面前不值一提，这让整个宇智波家族蒙羞，而父亲也让位于和帘，不再担任族长。”止水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心高气傲的和沙当年所受的打击显然不止于此。
鼬本来就不喜欢那个阴沉的和沙，现在更是讨厌族人的自负。止水大概是唯一的例外吧。
“后来所有的人都开始攻击朔茂，因为他任务失败的关系，木叶让火之国的大名极其不悦，减少了拨给木叶的物资，也给了木叶当局一些压力。大家都传说是朔茂自杀了，但是与其说是自杀，不如说是报复。”
“报复？”鼬不认为自己卑微而自负的族人值得朔茂报复。
“他封印了万花筒写轮眼，用白牙忍术。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解开。而白牙的封印之术在封印强大力量时会消耗施术者的生命，所以白牙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万花筒写轮眼。本来可以让我族变得更强的武器。”止水知道向十几岁的堂弟坦白宇智波家族的所有秘密显然是并不理智的。但是他战胜不了自己的感情也避免不了自己的私心。——追求力量的鼬知道族内最强的忍术被卡卡西的父亲封印了，就会更加反感卡卡西吧……
止水显然不会知道鼬在想些什么，
鼬在沉思。
对旗木朔茂的攻击显然是宇智波家族在推波助澜，但是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就以生命代价报复宇智波显然是说不通的。不要说卡卡西还很小，就算真要报复，以旗木木朔茂的能力，杀光半个宇智波家族都是可能的，又何苦费那么大的力量只是封印万花筒写轮眼，而不干脆将写轮眼封印了算了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卑劣的家族——宇智波。
15、苟且偷生
止水回到家就看见喝得大醉的父亲。
然后是飞来的手里剑。
止水闪身避开，三枚手里剑在门板上排成一列。从破风的声音来看，这三枚手里剑绝没有留情。
“没有用的东西！”
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止水继续闪躲着避开父亲投掷过来的东西。
和沙失控的扑向止水，“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上。”
止水一手抵住父亲功过来的右手，一手抓住他的左手手腕。
父亲，毕竟是老了，或者可以和止水打个平手了。但现在这种烂醉的样子……
止水只是尽量不要伤到他。
和沙挫败地盯着止水，“你怎么不去杀了那个毛头小子？你这么有力量这么优秀，怎么不去杀了和琴的儿子？你才是火影，你才是火影阿！”
“父亲？”
止水有些不明白，如果今天父亲是去参加木叶机密会议了，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呵呵”没有焦距的眼睛；
“鼬，宇智波鼬，不是你！五代火影不是你！！”和沙仿佛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全力道出他自己都还不敢相信的事实，那么多年的梦……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可以从屈辱中站起来，好不容易可以在家族里得到地位，……因为被旗木朔茂所救他这个宇智波家族新一代的继承人遭受了全族人的鄙视，最后万花筒写轮眼的被封印更是都记到了他的账上使他成为了全族的罪人，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这一切本来因为他优秀的儿子让他看见了改变的一线希望，但是现在……
注视着止水的眼睛开始渗出泪水，和沙隐隐地开始低泣……
止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飞快地奔出了宇智波的大宅，丢下了饮泣的父亲，埋着头一路飞奔不理会路上的任何行人。
到达了山顶，四位火影的雕像就在脚下，而木叶的熙熙攘攘也尽收眼底。
曾经期盼的，曾经觊觎的，曾经妄想的……
这一切都不会是自己的了。
宇智波阿，这么多年我处心积虑，步步谨慎，为了家族，为了自己。隐藏了那么多，装饰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你们许诺给我的又到哪里去了？说什么让我掌控鼬的人生……
我本来也可以像卡卡西一样陪着鼬长大，和鼬一起出任务，保护鼬，关心他爱护他。可是现在呢？陪在他身边的是卡卡西，而当上火影的却依然不是我！
为了鼬，为了家族，我宇智波止水做尽了小人，那些肮脏卑鄙的行为我自己都不齿，而我沦丧了所有的道德所有的廉耻换来的确是所有的嘲笑的空虚。如果没有这可鄙的家族，即使没有卡卡西那么优秀，我宇智波止水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个优秀的正直的忍者呢？值得鼬崇拜的，值得鼬欣赏的……
现在的自己，连自己都不齿吧……
夜已经深了。
风更加凛冽，在警示着一个卑鄙者的破产。
而这时，一个纤瘦的身影默然从宇智波家族的大宅中跃出，隐没在黑夜里。
那是……鼬！
在这个时候看到鼬，止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的鼬，未来的火影。难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就是看着当上火影的鼬挽着卡卡西优雅地走过来，轻轻地喊一声“止水哥哥”么？
早该想到，但是看着鼬往木叶医院的方向跃去，止水还是不可遏抑的痛呼出声，心里，很多很多，都好像被敲碎了，淅淅沥沥……
鼬在卡卡西的病房里呆了一夜。
止水在山顶上坐了一夜。
只是关心同伴么？在鼬的思想里，有同伴这样的概念么？如果只是关心同伴，为什么要等天黑了偷偷潜出？如果是队长受伤，留在医院照看也是正常的吧。鼬是刻意地小心地隐藏着这种隐没的关爱……
而且，止水沮丧地认识到，关于旗木朔茂封印万花筒的罪，显然没有给鼬造成太大的影响。
万花筒……如果我有万花筒写轮眼的话，那又不同了吧。父亲和和帘大人是上一代开了万花筒的两个人，而我是父亲的儿子，开眼的几率很大啊……那样的话火影……如果没有被封印的话，如果没有旗木朔茂的话……
旗木……
你究竟要从我这里夺走多少东西？
16、庄生晓梦
鼬进来病房的时候卡卡西其实是醒着的。
但他闭了眼睛装作睡觉。
这种把戏显然不可能骗过敏锐的忍者。但是卡卡西了解鼬，他是那种明知道也不会拆穿的人。
果然，鼬只是轻轻地坐在了床边。很规矩，很恭敬地，看着卡卡西而已。
在专业的医院里，该处理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该结的印都结了，该擦洗得也都擦洗了……卡卡西实在想不出来鼬在这里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这个小孩子啊……
跟自己一样笨拙地、倔强地依靠着自己的前辈呢。而且打死不认。
自己小的时候，不是也曾经拼命地缠着父亲，让他教个一手半手的白牙忍术的结印手势，然后在任务时装作不经意而司空见惯地在老师面前使出来么？那一个招式有时要偷偷练好几个星期才会像样一点，而就只是为了装作不经意地……那时候的自己还真的是很好笑呢……
但是更好笑的是老师每次都会很吃这一套……看到新的招式就兴奋得不得了，拉着他问这问那，他自然不肯承认这是自己偷偷勤学苦练的结果，但也总不好说是天生就会的吧……最后老师自以为聪明的得出结论认为是父亲的耳濡目染，还经常拉着我到家里去拜访父亲，父亲为着我小小的好胜心也不说破……于是老师就进一步认定我是天才……
天才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笑柄呢……
那么这个宇智波家族的天才呢？
自己一向是不想和宇智波家族再有任何的交集的。父亲自杀，自己的写轮眼……这些恩怨还不够么……至今还有宇智波家族的小孩在上班的路上指着他叫偷眼睛的贼呢……不过那些小孩的智商简直低到让他怀疑他们血统的程度——他用护额遮住左眼后，他们就不再那么叫喊了。麻烦的家族。恍然如梦。
而眼前这个家伙，在自己的病床前正襟危坐的家伙，是死死地缠上了自己了。宇智波家族的天才。
这个小鬼，
虽然不说，卡卡西知道鼬很关心自己。即使努力装作冷漠嘲讽，欲盖弥彰……其实鼬，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只是，如果遇到我，注定会受到伤害的吧。
所以我才尽量，尽最大努力不要你受到伤害。
很多人都会有一些怪癖，比如惧怕昆虫啊，惧怕黑暗啊等等。那种惧怕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本能的直觉的恐惧，不受理智控制也没有道理可言的。比如格，他是一个优秀的中忍，拥有中忍所具有的一切必要的素质甚至更加优秀，但若让他和油女家族的任何一个幼童对峙恐怕都是不可能的，那家伙对昆虫的惧怕近乎极致，如果让昆虫接近他在他看来是不可想象的恐慌……远比肉体上的伤害来得更重。在昆虫的威胁下，估计让他说出木叶机密都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作为木叶的优秀忍者，一方面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另一方面会在不可挽回时自毁也不泄露机密。这扯远了，总之，鼬就像是卡卡西的本能范围的事物一样，让鼬受到伤害那是不可想象的，而卡卡西要做的一切就是避免这些的发生。
把自己说得跟救世主一样，可是这样的习惯究竟是来源于什么呢？如果是格的话虽然也是全力保护但是总不至于一旦格受伤就手足无措吧，受伤就养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但是对鼬就不一样了。这样的习惯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呢？在他突然强大到可以保护别人的时候？还是鼬在暗部低着头阴阴地说一定要在旗木上忍这一组的时候？是老师的言传身教？真是很讽刺呢。
这能够算作一种爱么？
如果这是爱，那么老师是不是也是爱自己的呢？
显然，不是吧。
不管怎样，这只是一场梦。等我醒来，父亲，老师，你们一定要等我醒来。不能与梦里的人过多纠缠，那会让我永远无法醒来万劫不复。
想这些复杂的问题果然是很耗精力的，再加上肩上的隐隐疼痛，慢慢地，卡卡西意识开始迷糊，睡了过去。
终于安心地睡了么？听着卡卡西的呼吸慢慢平稳而匀长，鼬稍稍松了一下挺直的脊背。
你在我面前装睡只是懒得理我吧……并不生我的气吧。知道推你的那一下很疼，可因为受点伤就赌气的话那就不叫卡卡西了……
可是鼬真正在意的是止水今天所说的话。
万花筒写轮眼。
如果是真的，那旗木家和宇智波应该算是世仇了。难怪父亲和叔父们都那么反感卡卡西。在暗部，卡卡西也总是接了任务就走，从来不会像止水哥哥那样逗留着，也不会向阿斯马那样和上司斗嘴。自己早就觉察到了者之间诡异的气氛，只是想不到……
那么，卡卡西，一直是恨我的么？
几个堂姐不是还自以为宇智波家族对他有恩么？那群蠢货，写轮眼，每个宇智波家的人都有一双，以现在的和帘和沙和风加上父亲和另外三个叔父，七个分家，每家又有子嗣若干，这种东西又有什么好稀罕的呢？论观察不及白眼，若论幻术，没有写轮眼不也一样可以施幻么？写轮眼不过是家族妄自尊大的源泉。
可是如果真的恨我，为什么会拚了命的保护我，为什么会让我看见那些温柔在眼角的流露，为什么会一遍遍耐心教导我快速结印的要领却在我最辛苦练习的时候忘记自己调笑的本能？
他对自己很好。
虽然会嘲笑，会打击但是却致命地……
致命的温柔。
只有鼬读得懂的温柔，温柔到鼬几乎会以为卡卡西爱上了自己……如果看不到山上的雕像的话。
其实，卡卡西不恨他。这却不能让鼬更高兴一点。
卡卡西不恨他，可至少，宇智波对他做出了那么多可耻的事情，至少他有责备的权力……可是他从来没有行使过。这更加让鼬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卑劣的继承者，宇智波家族的罪恶，让自己永远在失去了这么多的卡卡西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连绳，少年天才，谦谦君子，高风亮节，甚至和白牙交好。这种完美的老师，完美的守护者，那耀眼的金黄，纯洁的白，他宇智波鼬……
有那么一瞬间，鼬甚至觉得，卡卡西，应该是交给连绳比较好吧……但是连绳，你既然弃他而去了，却要永远让他做一个孤独的守灵人么？
鼬缓缓地抬起对于一个少年来说略显粗糙的手，拉过被单却意外地发现卡卡西没有受伤的左手正紧紧地按着白牙。
既然父亲对你这么重要，你为什么不恨宇智波和沙呢？为什么不很宇智波家族又为什么不恨我宇智波鼬呢？还是说你有你的老师那样广阔的胸襟，放得下一切恩仇？可你分明是在意的啊。
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鼬把自己的手覆上去，自己的手还不足以覆盖住卡卡西纤长的手指，而卡卡西的手指因为使用雷切的关系，远比自己更加粗糙。
这家伙，对于有些东西是特别的偏执的呢。
自己曾经偷偷地尝试过卡卡西的那招雷切，可是总有些不像样子，于是那段时间就总是期待着出任务时卡卡西能够用雷切能让自己再观察的细微一些。可偏偏那段时间的任务不是室内完成的（室内用雷切威力太大）就是要求在秘密情况下安静完成的任务（使用雷切会有声音，否则就不会叫千鸟了），最后自己实在憋不住了，就装作很不经意地问卡卡西，卡卡西却突然捉住鼬的手，看了半晌，沉吟地说：“你的手相不适合练千鸟。看你的爱情线……”
正待鼬准备发狂的时候，已经跳到树上的卡卡西幽幽地说：“鼬君，杀人的话还使用武器的好，何必双手溅血？”
鼬不明白突然跟一个忍者说这种恶心巴巴的人文关怀的话算什么，也许只是圆场吧……
卡卡西总是这样故意装得让人捉摸不透呢。
17、火影
鼬坐在那里的姿势很平静，除了刚刚护士进来视察状况的时候之外，他的那只手一直覆在卡卡西的左手上，而那只左手紧紧抓住的就是白牙。
他一直很平静。
平静得有些过分，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父亲已经告诉他，马上他就会被升职为暗部小队长，为了以后当上火影。这是内部的机密不允泄漏，但是父亲的确是太兴奋了吧。
他一直以为，当上火影的会是止水，虽然最优秀的……是躺在床上的这一位。但是“火影”这个光辉的名号让别人去当就好了，止水也好，别的宇智波也好，关他和卡卡西什么事呢？他努力地在卡卡西面前展现优秀，展现他对卡卡西的依靠，这几年，他做的一切事情，不就是试图把“火影”这两个字从卡卡西的心里抹去么？而现在，却要他以自己的存在来提醒卡卡西“火影”的意义么？告诉卡卡西，他宇智波鼬是第五代火影，而显然不及四代火影优秀，或者是证明四代火影是卡卡西的老师而五代火影是他的搭档卡卡西这个人很有火影缘？
这真的显然显然很荒谬。
少年从来不奢望拥抱接吻或者什么身体的接触。只要他和卡卡西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了。睡觉前，记得今天是和卡卡西一起修炼，而自己快赶上他的速度，一觉醒来知道今天又将和卡卡西一起执行任务或者……
怎样也好，卡卡西对于他就是那么安心，那么习惯的一个存在……只除了……
只除了卡卡西沉思的时候……
四代连绳
这么想着鼬就会心疼。
而现在，固然自己可以当上火影，可以如连绳一样将卡卡西调到身边执行保护工作，如连绳一样天天见到卡卡西，如连绳一样光辉而伟大，如连绳一样或许还可以得到卡卡西更多的重视……
但是那算什么？？
如连绳一样……多么可悲的语词。
他是宇智波鼬。来自一个卑劣家族的天才忍者……憎恶着家族，憎恶着自己，却无法憎恶自己对卡卡西的感情……
天……微微明……
18、升职
一个星期对于卡卡西来说足够恢复了。
所以在他终于带着绷带回到暗部的时候他听说了鼬的升迁报告。
小家伙，和我平级了呢。这样想着遇到阿斯马，“哟，早上好……”
阿斯马似乎看起来很郁闷“卡卡西……，宇智波…………”算了，他这种聪明的人不需要自己提醒“你伤好了么？”
“完全没问题了，……”
“完全好了么？那么我们可以进行一下场一决胜负的比试了！”凯的声音和人同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是，其实还是很疼……”卡卡西夸张地做出虚弱状，狠狠地咳了两声。
……
隔着一扇门的鼬听见卡卡西的声音，微微地张了张嘴唇。
“队长，出去见个面么？”被分到他这组的格问道。毕竟以前大家都是一组的……
“不了”鼬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还有任务。”
这是最后一次。鼬暗暗地对自己说。
19、南贺流川
今天执行了一些较轻的任务，大病初愈嘛，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还是不错的。
听说格也被调到鼬那一组，还真是，孤立自己了。
果然，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水一样，过了就不再来，带土啊，琳啊，鼬啊，格啊，阿斯马啊，同伴么，隔几年就会不会再纠缠了吧。(这个哲学命题不是这样用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来犒劳一下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卡卡西自我感觉良好地开始打开外卖食品……
而就在那一瞬间，就在他用左手和右手一起解开外卖食品袋的那一瞬间，一枚苦无破风而入，来不及思考地看向来处，却发现身上重量陡然一轻，一个身影已从身边越过……
那个身影带走的是白牙。
而这零点几秒钟简单的动作显然是深知卡卡西习惯和住宅结构的人经过精心设计的作战计划。不及细想，一先两后三枚手里剑已经从卡卡西的手里飞出。
用白牙挡住一枚手里剑后闪开另两枚的轨道，身影丝毫不见减速地在暮色中飞奔。认出了身影的卡卡西不再进行攻击，只是缓缓地跟在后面，也不急反超。
握着白牙，鼬觉得手有些烫。
这就是卡卡西从不离身的白牙，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信念。现在白牙在我的手里，卡卡西却一点也不着急，他认出我来了，他信任我……即使把白牙这样重要的东西交在我的手里……
而今天的那些同伴……格还稍微好一点，不懂，起码不乱动。乖乖地躲在一边。而另外的那个宇智波家的女忍，先是在敌人还未解决的时候冲上来说要给我包扎受伤的手臂，而我让碍手碍脚的她躲开时，她居然摆出一幅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样子说“宇智波家族的人不会让你单独作战。”
所谓同伴，所谓搭档……卡卡西，只有和你一起，我才能够不厌恶自己么？
奔过南贺川，鼬在一间草房前停下脚步，这是他们今天刚刚执行完任务的地方。草房里的人，已经都不存在了。
“那么，鼬，今天不是宇智波家族的聚会么？你不去参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呢？带着一个初愈的病人跑这么远真是没人性的小子啊”卡卡西平息着喘息，伸出左手，示意鼬把白牙还给他。
那只左手，就是一周前自己握了一宿的手……鼬暗暗想到，把白牙递还过去。
“我想离开木叶。”鼬平静地说。这句自己在心里演练了一千遍的话语，说出来果然是平静得吓人啊。
接过白牙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不知道。”卡卡西并没有表现出想象得那么惊讶。于是鼬补充道“这里的人和自己都让我厌恶。”他才不要留在这里守护宇智波家族，他才不要自己的塑像被排列在四代的旁边被卡卡西一起凭吊。
“被自己的搭档讨厌了，我果然还是没有当好前辈啊”卡卡西挠头。
鼬白了卡卡西一眼，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于是卡卡西就突然低下头去“这样，也好。”
“你可以送我一件礼物么？”鼬突然问道。
“你要什么？如果你是我儿子或者娶了我女儿我可以考虑把白牙送给你。”
不理会卡卡西没营养的调笑。
“我就要白牙。”
在卡卡西认为，鼬虽然任性孤傲，但绝对是懂得分寸的孩子，“你是认真的？”
可是白牙，就像他和梦境的那一头联系的信物一样，怎么可能失掉呢？
“我……”鼬的半个字还没有吐完，银色的光芒已经闪过。
这小孩看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卡卡西想到，但受了刺激的人往往比较可怕和不可理喻，如果鼬硬来的话，自己右肩本就有伤，很难占到优势，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鼬闪开那道刀光，该死，卡卡西怎么不听自己说完，唔，一招又到，这种速度，这种力度，卡卡西是尽了全力了！
鼬拿出苦无抵挡，左手发出千本。
卡卡西很了解，近身战本就是鼬最弱的一项，拜卡卡西所赐，大多数的任务鼬都是远距离操控，布置陷阱或者施幻，现在这种速度，完全不可能有时间结印。
鼬闪躲着，一边用手里剑和千本找出漏洞进行攻击。
卡卡西也不得轻松，随着时间的流逝，右手也越来越重，卡卡西用白牙击开飞向自己的手里剑。
汗水开始顺着卡卡西的额头流下，鼬的苦无更近一分，卡卡西的喘息也愈发急切。
卡卡西，你还是总喜欢做这种勉强自己的事情么？看见卡卡西右肩的纱布开始渗出殷红，鼬有点无奈。好了卡卡西，如果你那么在意，如果你那么想赢，如果你想杀了我，都请便。我只是不能看你这样对待自己。
清脆的金属坠地声，鼬手中已没有了苦无。
是的，就是现在，卡卡西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右手带着仅存的理智……白牙插进了鼬身后的草墙。
一抹弧度在卡卡西的面罩下勾起，“鼬，看来我们都舍不得杀对方呢。”
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我只是想说，我要白牙，如果你舍不得它，可以和我一起走。”他真的很想掩饰自己通红的脸，他想和卡卡西离开这里，离开四代的阳光普照的木叶，离开肮脏的宇智波家族，离开笨手笨脚的忍者们，只有他和卡卡西。去一个没有火影没有宇智波的地方……
卡卡西这下才弄明白这小子的意思。
“早说嘛，否则也不用……”眉毛猛然地皱到一起，卡卡西的身体就像是去支撑一样向前面跪下去。
“卡卡西！”自己果然还是太不会照顾人么？卡卡西可是有伤在身阿。鼬急切地伸出双手去搀扶，迎上的，却是血红的眸子——写轮眼。
这次，换鼬倒下去，而卡卡西只用左手就顺手地搂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床上。“不要乱动，你的查克拉已经被暂时封印了，动用的话，会跟我那天一样呢”卡卡西的语气让人觉得仿佛被封印反噬是件很骄傲的事情，“不会太久，两三个小时吧，够你好好想清楚了。”到时候是走是留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吧。卡卡西这样想着。那一瞬间，小鬼说要他和他一起俩开的一瞬间，卡卡西真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融化，那样的感觉很好，好到让卡卡西几乎要沉溺其间了……
可是……
他不能沦陷现在这个世界里！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自己要灵魂完整地离开，而不要有所牵绊。
可是如果我说好，那会怎样？
卡卡西还是忍不住问自己。忍不住这样想。
明知道是个陷阱，明知道是漩涡，却很想知道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会怎样，和鼬在一起会怎样？会怎样？
等那小子能动了，我再回答他吧……
卡卡西实在是很累，右肩也实在是很疼，热热的，伤口被生生扯裂的感觉但愿不要再有机会尝到。于是，坐在门外，卡卡西缓缓地失去了意识。
20、诱惑
“鼬？”
鼬亲吻着卡卡西的脸颊，细细碎碎地，一路啃咬。
卡卡西挣开眼睛，怀里的鼬正用双手勾着他的颈项，轻轻地在他的耳边，伴随着鼬独特的气息，低吟到：“卡卡西，和我在一起……”
一边享受着这个吻，卡卡西一手摸向身后的忍具包，却摸了个空！
鼬手里拿着忍具包轻声责怪地说，“发现了么？真是，不过已经晚了……”
幻术！
周围的景象在旋转，卡卡西站在那座草屋前，四肢不能动弹。而他面前的是……宇智波止水。
“我已经用你封印鼬的同样方法封印了你的查克拉，不同的只是封印强度。”
这种情况也要保持冷静！卡卡西告诫自己
“止水前辈，您给我上的不能随便到处睡着这一课我已经学到了，苦头也吃到了，罚站完了之后一定向您道谢。”止水虽然和自己没什么交情，但是也不用大动干戈……而且刚刚那个幻术的内容，他知道鼬被施了封印术……看来止水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而自己显然太疏忽了，加上又是用的鼬作为幻影……
“旗木卡卡西，你不是天才么？现在不也一样站在我宇智波止水面前动也不动么？罚站，呵呵天才也会罚站么？”止水本来只是在聚会前被族里人关照鼬可能会不愿意来所以特地来找鼬，居然碰上了鼬对卡卡西的表白……怒气就自然而然地完全破坏了这个平时冷静理智的人的思维。
罚站？这么在意自己的用词么？止水平时不是这么偏激吧，不过谁又知道那个谦谦君子的表面下会隐藏些什么呢？再说了天才就不罚站么，自己的罚站纪录，还有自己让鼬的罚站……罢了，扯远了，这个癫狂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就是想看天才罚站？
“绝对不会让你抢走我的东西！”丢下这句话，拿着卡卡西忍具包的止水走进了草房……
第三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21、止水的爱
鼬真的是咬牙切齿地躺在草房的床上。
虽然一直就知道卡卡西在任务的时候诡计多端，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阴险至此！现在想起来，这些都是计划好的吧，就算是伤愈不久一个上忍就笨到一定要去用受伤的那只手？忍者的全身都是经过训练的，苦无、手里剑或是他的卷轴，忍犬这么多的手段他不用，故意用会伤到右肩的白牙体术，卡卡西绝对是故意的！从最开始的出招，到后来的倒下再到写轮眼的幻术和封印！
用最小的成本摆平敌人就是这样吧！
他到底，还是不愿意跟我离开。
其实自己早就想到了结果，他不肯离开连绳的木叶，不肯离开慰灵碑，不肯离开他和他的父亲，老师，战友生活的地方……
没有时间让鼬想象，他听到了止水的声音。
叫他回去聚会么？他不回去。不回去木叶的话，止水哥哥就可以当火影了吧，这不是两厢情愿么？
“止水哥哥”
止水走过来，并没有像想象那样先给鼬解开封印，而是深深地一吻吻上了鼬微张的唇，深入而长久。
我的鼬……
鼬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任止水侵入……止水哥哥。
止水干瘦而干燥的手指已经伸向了鼬的忍服，随手从卡卡西的忍具包里抽出一支苦无挑开了忍服上的绳子。
裸露在外的的身体让鼬有些模糊地预知接下来的一切，是他不愿发生的也是不能承受的。于是他开始反抗，被卡卡西施幻的身体软弱无力，“止水哥哥，止水……”希望唤回正常的止水哥哥，语音却在口腔里被阻断。
止水亲吻着鼬的唇瓣，那里让他留连……他喜欢卡卡西那又怎么样？那个天才正被自己定在门外不能动弹呢！他救不了你，也享受不了你！
“住手，止水，住手！”可恶的卡卡西，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一动用查克拉就全身酸疼……
鼬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一阵阵的恶心感翻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鼬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管是谁，即使是家族里唯一信任的止水！
“你滚开！”厌恶的感觉让鼬烦躁“立刻滚开！”再怎么良好的家教也不可能掩饰鼬的嫌恶。
“呵呵，让我走？”轻轻地咬住鼬的耳朵，舌头窜进耳廓轻轻挑逗……
鼬记起来卡卡西经常会趁他放松突然出现在他后面，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忍者不可以把背后留给别人哦。”有时还会故意地敲一记他的后脑，那种温热的气息……可是现在，完全不同的感觉……完全不同，糯湿的肮脏的……
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睁开眼睛看见止水就让他觉得恶心，听见止水的喘息，自己的喘息……真的卑贱到这种程度么？
异样的感觉在身体内蔓延……这样的自己，让鼬鄙夷到极点。
鼬承认自己已经完全的不能忍受，完全的输掉，完全地无法维持尊严，但是丢掉自尊丢掉高傲，他真的只想这一切不要继续……
“止水……求求你了……”几乎是鼬从来没有用过的哀怨的语气……
泪从鼬的眼里渗出，很快地滑下，融入细密的汗珠……细细地吟泣着。
低低的哭泣夹杂着喘息呻吟彰显着夜的诡秘。
周围静谧无人。
只除了，站在草房外的卡卡西。
泪流满面的卡卡西。
老师，父亲，如果这是一个梦，那这真的是一个恶梦，
如果这是一个梦，你们现在就让我醒来好么？
真的不好玩，这样真的不好玩！
现在就醒来看到老师您和父亲正在切磋忍术，看到带土和琳在门口等我出去……求求你们，现在让我醒来好么？
就现在！
去他的宇智波鼬，去他的木叶……告诉我那都只是梦，都只是虚幻的形象！
可是虚幻的形象为什么我却如此心疼？
只是个梦啊！
鼬的声音我每一声都听得真切……
而我却在这里不能动弹。
不能呼吸的感觉……不能思考！鼬……
看来现在是应该做个了断了老师，我发誓。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么现在您就让我醒来吧！
否则我真的不原谅您！老师！
我从不认真，从不计较恩怨，因为在内心深处总觉得，如果我认真起来了，那就是承认了您死去的事实，不，那不是事实，我只是在做一个梦，在梦里您死了，因为您怎么可能离开我呢？
可是鼬，他是我珍视的，或者说在梦里珍视的，他笨拙地爱我，笨拙地关心我依靠我……您一定要我在梦里就难受的死去了才好么？
我发誓，如果现在您不让我醒来。
那么，我就在这个梦里沉沦，永远不再醒来！
鼬……
浅蓝色的查克拉开始在卡卡西的身上聚集……
22、苦无
鼬伸展着终于可以活动的手脚，拾起止水用来挑开他衣服的苦无，却并没有如预想般刺下去。
无所谓了。
那个熟睡的男人。
自己本就肮脏，怪不得别人。
披上衣服往外走，鼬看到了这一生他都不想看到的景象。
银色的头发反射着月光，还有那把白牙。就在门口，距离鼬10米不到的地方。居然遇到卡卡西，卡卡西居然在这里！
原以为卡卡西应该走的很远了可是，就在这里！听着自己的下贱的呻吟无动于衷么？
鼬没有力气去应付卡卡西。承诺也好，离弃也好，总而言之，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卡卡西。
没有多想，刚刚拿在手里的苦无顺手飞了过去，鼬隐秘在黑暗中朝着木叶奔去。并不是幻想一把苦无可以打倒他，只是本能的，……而卡卡西居然也就没有再追来！
卡卡西不是不想追来，而是没有办法。那把苦无准确地插在了卡卡西的左腹，然后，卡卡西就如释重负地倒了下去。
鼬的每一声呻吟，呼喊，都比这只苦无伤人千倍啊！
这只苦无会因为外部刺激而解开他的封印，而鼬的呻吟只会让银发少年身上的查克拉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增加的只有少年嘴角透过面罩渗出的鲜血。
没有人知道那两个小时之内卡卡西究竟试了多少次用查克拉冲破封印，蓝色的，白色的，交替出现的查克拉和封印。只是封印，牢不可破。
倒下的卡卡西感觉到四肢已经可以活动，之前由于冲击封印而导致的淤血顺着嘴角，夹杂着咳嗽，慢慢流出……拔出胸前的苦无，讽刺的是，那居然是老师那只穿梭于时空的苦无……左手捂着伤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身上溢出白色查克拉光芒的卡卡西从背后缓缓地抽出白牙……
23、无题
止水的尸体在南贺川被发现，而前一天，旗木上忍被他自己的忍犬托回木叶，重伤，昏迷不醒。
24、逝者如斯夫
“老师，死了么？”
这是自来也逛到卡卡西病房里听到这个昏迷两天的人说的第一句话。
病房的窗子正对着火影的雕像，初代，二代，三代，四代……每一个都眉宇轩昂，每一个都有着无尽的佳话……
“老师，果然是死了，对吧？”卡卡西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有些失去焦距。
自来也什么话都不想说。
本来只想来问问那天的详情，如果止水的死真和卡卡西有关的话，止水的身上怎么会没有伤痕而卡卡西却伤成这样，再怎么这两个人的实力……而且，最后死的却是止水。还有止水的死法，他的血液，他的皮肤……都只让人想到一种已经，至少是应该已经失传的忍术，除非，封印打开了……
但是现在卡卡西的样子，显然是不适合谈论这些的。
“自来也大人，老师真的是不再回来了么？”
6年了，这孩子还是一直倔强地抵抗着这个事实么？自来也真的很不会处理极度悲伤处境的人，卡卡西，原来不是没让他操过什么心么？
然后卡卡西笑了，
“原来，做梦的一直只有我自己。”
是自己活在梦中，只自己自欺欺人……
如果只是梦，怎么会有痛彻心肺，怎么会有刻骨铭心？
老师，真的……死了么？
自来也跳下窗台，离开这个朝阳照射下却如此悲切的少年，真的不喜欢那样的气氛。卡卡西，隐忍的自负的孩子，毫无保留地哭泣……
迟来了6年的悲痛……
是时候埋葬自己的痛苦了，找到要守候的东西，还有征程等着你呢……
25、堕落
鼬完成任务走在从暗部回家的路上。
承认自己很肮脏，所以不在乎再更加肮脏一点吧。宇智波的姓氏，和自己真是绝配呢。
如果一个一身洁白的人，溅到了黑泥自然是会大惊小怪，但如果已然落入了泥潭，还怎会在乎多一点的污浊？不如抬起头来看乌鸦，越堕落，越快乐……
不去想止水怎么死了，虽然恍惚记得自己并没有动手，也不去想要不要当上火影要不要担当什么家族职责，得过且过的话，是会活的很恬淡吧……谁在乎谁是否卑贱呢？
知道有个上忍重伤，而且日期和治水的死刚好吻合。但是不去想，不想站在草房外的那个银色身影，不想那些呼救，那些无助。
如果一定要盖棺定论，那只能说是自己自作自受，
对于旗木家的人，我宇智波鼬惹不起，躲得起。
心里的某一块，很空很空，感觉好像可以飘起来……这让鼬觉得高兴——终究是把那一块从心里抽去了，以至于他心情也变得好起来，甚至以为心情好的愿意教佐助手里剑了。
鼬一直这样以为着，不曾注意自己咬紧的下唇和泛白的关节。
鼬一直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经历。直到那一刻，失去儿子的宇智波和沙发狂似的冲到他的面前。
止水是已经失去了光环的宠儿，即使他死了，宇智波家族最多也就是一场葬礼表示哀悼，他们还有鼬，还有火影！
但是对于和沙，失去亲生儿子的父亲，自然是不一样的。他跪在鼬和和琴的面前乞求为止水报仇。
鼬真的不在乎这个头发稀松的中年男人伏在脚边叫喊些什么，也不在乎他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看到父亲拿出宇智波家的族长们为了平息和沙的情绪而伪造的止水的遗书。
但是鼬，他听见的只有那两个名字。
那两个他一生都不想提起不想念及的名字。和沙在重复着，用或高或低或嘶哑的声音吟叫着止水……用最尖锐的声音诅咒着旗木卡卡西。
鼬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只觉得脑子里一团糟，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间充斥着这两个名字的房间。
26、暗杀
26、暗杀
木叶的上空萦绕着诡异的气氛。灰沉，灰沉。
是夜，
黑影正在逼近，密谋正在进行。
卡卡西躺在病床上，病房里安静而阴冷。
新来的护士端来了今天的药物，卡卡西乖乖地饮尽。然后沉沉地，睡去。
七个黑影在医院的上空潜伏。
偶有乌鸦飞过，也都绕开这诡异，往别处去了。
就在那一刹那，一声类似鸟鸣的声音响起然后七把苦无三先四后分两批朝着病床的七个方向飞去。急速而稳健。——出手者的实力在这最简单的攻击中也能分辨，这绝对是经验老到的行家里手。
弹无虚发。
印堂，左肩，右肩，左胸，右胸，丹田，还有…………左眼。
一切顺利进行。
宇智波和帘有些得意。和宇智波作对的，下场只有死。
下午和沙和和琴匆忙地跑来暗部也不顾避嫌，说鼬，居然放下拒绝当火影之类的话跑掉了，而且据说是和卡卡西有着密切的联系。止水死了，聪明人都看得出和卡卡西有关系，而鼬，宇智波家族新的希望，居然也是因为卡卡西。
于是招集了和风，和因，和木，和赤七个分家的掌权者，秘密商议了对策。首先不排除鼬只是少年一时意气用事，当然这是最好的了，但是卡卡西对他的影响不能忽视，要使鼬成为宇智波家族的守护者，不能再让他和卡卡西混下去。所以最好秘密除掉卡卡西。其次，如果鼬真的一去不回，那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卡卡西。如果让卡卡西当上了火影那宇智波家族还有什么地位？与其这样，不如除掉卡卡西，等待新的继承人出现。宇智波家族子嗣不少啊。
再加上杀止水的仇，也一并报了，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除掉卡卡西都是宇智波家族的当务之急。
当然他们不至于高估卡卡西到需要宇智波七人联手才能杀死，何况是奄奄一息的卡卡西。但是，这里的意义不止于此，七个人代表了七个分家，每个分家都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宇智波，这也象征着宇智波家族的团结。再者，决议是大家一起做出的，就得由大家一起负责。若是事发东窗，也只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决不允许孑然事外。
于是今天，宇智波家族的七人出现在了木叶医院的上空，这个不能小觑的实力集团。
不对，和帘的直觉这样告诉他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计划是万无一失的，送去的药水里的安眠药足够卡卡西睡上三天，这七把致命的苦无……
在回神时，只听到“砰”的一声，躺在床上身中七枚苦无的卡卡西已经变成了一段树桩——替身之术！
在月光下，飘飞的银发，耀眼的白牙，忠心的忍犬，恍若战神降临。
“宇智波前辈们，旗木卡卡西承蒙关照，今天得罪了。”
“结印！”和帘命令道。
和琴，和沙，和因，和赤奔到四角，在木叶的上空出现了灰色的结界，和天空一样的颜色。于是这个结界，也和是夜所有的阴谋一样隐秘于天际。
“多重影分身！”卡卡西的本体站在原地开始结印，七个影分身分别向七面攻去。
用影分身拖延时间么？也太小看宇智波了吧，不要说这几个分身根本不能抵挡几秒，即使卡卡西使出什么忍术也不可能足以一次将宇智波七人制伏！何况附近根本没有水源，就算是他擅长的大瀑布那样破坏力大的术也没有条件……和帘沉思的时候，和琴他们已经解决了卡卡西的影分身，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令。
只除了，只除了和沙。
和沙，未免拖延得太久了……不对，和帘一把苦无掷向结印的卡卡西……果然……
影分身！
那么，和沙那边才是本尊。
白牙的光芒几乎围住了缠斗的二人，白色的光芒和红色的眸子交相辉映，左手结印，“白牙忍术，连弗！”
和沙看清楚卡卡西的时候就开始颤抖，那把白牙，那个眼神，那种查克拉，那个他在梦中诅咒过痛恨过杀死过的男人……眼前站的是他的儿子，是杀死自己儿子的仇人，但是无意识的颤抖却无法停止，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不是兴奋，也不是仇恨……直到他死，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空中的水汽结集成白色的水珠透明的冰晶，在月光下闪出银光……和帘仿佛呆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胞弟引颈待戮，事隔这么多年……守护木叶的，引以为傲的，震撼人心的，失传的白牙忍术，突然地出现……
冰晶集结地包围了和沙，而就在那一瞬间，金色的烈焰在白色查克拉的包围下从卡卡西的手中直串向冰晶的所在，而冰晶也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冰与火，水气夹杂着沸腾着熄灭着点燃着眩目的光芒……
和沙还是在颤抖，直到卡卡西右手的白牙穿过他的心脏。
他看见了那个扔下卷轴拉住他左手的银发男人。
和沙死了。
那么至少，卡卡西这样想着，我不亏了。
这七个人卡卡西再妄自尊大也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联手的对手。但是，我最想杀的那个已经杀了。
这不是一场梦。
那么害死父亲的宇智波和沙，不要以为我是性格随和的人，
在暗部“关照”我的宇智波和帘，不要以为我不谙世事，
鼬黑暗的童年和他的遭遇，不要以为我不在意！
老师为了木叶斗争时，宇智波不是这个伤了那个病了么？不是说凑不起七人阵不能对付九尾么？现在为了我，旗木卡卡西，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凑齐了七人阵呢，还真是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啊……
这六个人，从现在起，各个击破，坚持到什么时候，自有命定！
而下一秒，卡卡西已经看到了他们在联合结印。至少，破坏一个！于是卡卡西奔向旁边的和琴……
白牙到，和琴闪身避开，停止结印，手里剑封住卡卡西的退路，和卡卡西缠斗起来。
不对……其他人并没有停止结印，而且和琴放弃的也太轻松了一点，想攻向其他人，可是和琴又甩不掉……于是只有抽空一枚苦无飞向和赤，而和琴紧逼的攻势却让卡卡西付出了代价，左臂被和琴手中的苦无挂出血来。原来鼬的体术中那种咄咄逼人就是遗传自他，果然，名不虚传。
而和赤居然也放弃结印躲开苦无，然后飞奔过来加入了与卡卡西缠斗的行列。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三人或者四人的联合忍术……袭击任何一个两个，都不会阻碍结印的进行！
不行，这样下去，他们只用一、两个人来封住我的行动，而其他的人乘机施术……这样下去……能坚持多久？而和琴的快速攻势完全让自己没有施术的机会，再加上一个和赤！而且这么长的结印……会是什么样的术？
这样看来，卡卡西暗自想到，只有一个办法——逃！
白牙急急地停在空中，一个回旋，卡卡西已经跃出，而和琴和赤居然也就不追，站在原地。
“卡卡西！”
鼬，鼬的声音！
鼬，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即使你孤傲地只把信任托付于我，我却让那样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我是无能，如果早些醒悟，带着你离开宇智波，离开我的梦境……为了不存在的老师，自欺欺人的伤害你……
“卡卡西！”
带土？
每次到慰灵碑前都会责备自己多一些，当时的自己，如果有能力，如果能够改变些什么，为了死去的父亲而自怨自艾……伤害到了你，带土……
“卡卡西！”
琳？
至今我都不知道你是被迫失踪还是自己离开，你……可是，我对你说了那样冷酷的话，不想让带土看见我们在一起……可是错的怎么会是你？如果真的有人要为了当年的任务自责那只有我！为了死去的带土伤害你……
不对……是幻术！战场上，战场上，死去的人……卡卡西意识到……可是……
“卡卡西！”
老师！老师的声音！
不行！绝对不能沉沦！卡卡西，你这一次一定要分清楚梦境和现实！不能再为了逝去的同伴伤害最重要的人……现在一定要醒来！不然……沉溺在老师的声音里，……美好的，……
中止查克拉的流动！快点离开这个幻境！
终于……卡卡西看了一眼四下熟悉的环境，终于回来了。
但是，已经晚了。
冰凉的触感——和琴的苦无已经抵上了卡卡西的脊梁。
27、突变
卡卡西在盘算。
除掉和沙已死，现在剩下五个他要杀死的敌人！
其中一个现在威胁着自己的生家性命而另外几个蓄势待发。即使再用连弗，也只能搞定一两个，早已在四处待命的忍犬……还是不要让它们做这种必死的事情……必死。
是的，现在敌人的力量，人数，经验都占上风，而自己有的就只有必死的觉悟。这个必死的觉悟又能够拼掉几条命，几个人呢？
就在卡卡西盘算的时间，背后的和琴突然倒下，手里的苦无插在自己的胸前！第二个倒下的，就是宇智波和风。瞬间的偷袭，快到比过风的速度，快到和风连闷哼一生都还来不及……
快到鼬没有听见卡卡西倒抽的凉气和惊呼。
鼬站在卡卡西的前面。
安静地，沉静地……
而他的意图在明显不过——逆我者死！
他父亲和琴的血还未流尽，和风的伤口甚至没有血流出。为了卡卡西，鼬可以毫无表情地取走父亲的性命，宇智波们不至于认为他还会顾及什么家族情谊……如果说他对他的家族有任何的情谊，那也只有憎恨和厌恶。
瞬间的变动绝对决定了整个战局的态势。
和木和和因看着在几分钟之内死去的三个兄长，交换了一个谨慎的眼神。从七比一变成现在的四比二，绝对的优势已经……太大意了！如果一开始不要让和沙落单，七人联手怎么会让卡卡西居然取了和沙性命？原以为结下的这个结界就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因为那是只有宇智波家族的人可以进入的，可却偏偏算漏了一个鼬！那个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站在这样的立场上的鼬！
28、小丑
鼬的动作真的很快。
快到他想收手时，已经晚了。
他没有忽略卡卡西的惊呼，而当苦无没进和风的胸膛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是带土的父亲。
于是在所有人都觉得局势已经转向对卡卡西有利的一方时，宇智波和帘开始发出怪异而尖锐的笑声，让他的胞弟们都毛骨悚然的笑声。
是啊，全世界最好笑的事情。
“鼬，你杀了卡卡西的恩人呢！”
“卡卡西你逃过医院关照的药品，那是和风给你报的信吧。”
卡卡西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去看倒下的和风，当他最挂念的鼬，他要守护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出场方式。
和帘还在继续“你身上的伤能够好的那么快也是出自和风之手吧！木叶现在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医疗忍者。”
和因和和赤紧紧地盯着和帘，如果说和风背叛了他们这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在情理之中……回想起射中卡卡西替身的那七枚苦无，和风的那把是插在左眼上的，带土的眼睛……软弱的和风，的确不合情理……
“我只是想留着他看看最后会演出什么样的好戏，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想法啊！”
鼬的手指有些冰凉。
天才忍者！
他的速度，他的身法都不愧为一个天才忍者，可是他的愚蠢行为。
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理卡卡西，那个近在咫尺看着他被蹂躏也不施援手的男人。那个有时却会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苦无的男人，那个人他完全不懂，他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看着卡卡西命在旦夕，却不能遏抑地挡在他面前，替他解除危机。
解除危机？——自己一上来首先是杀掉了自己的亲身父亲，然后是带土的父亲。唯一那个卡卡西不想杀死的人。
不忠不孝，而且越帮越忙！
跳梁小丑一样。
鼬真的觉得自己很蠢。
不在乎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冷酷却只是在以摇尾乞怜的姿态渴求关怀。
践踏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却只是做了一个贻笑大方的小丑。
这些人，一个个全都给我去死！
震怒的鼬，却没有发现缠住他的细丝。
“大火球之术！”
烧不断！查克拉细丝从和木和和赤的手中延伸过来，缠住的双手无法结印，鼬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木叶百年的老树上，不能动弹。
和帘和和木朝着卡卡西发出手里剑，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忍者，他们知道，现在就是最佳时期！和风的死造成了两个人内心的动摇，而卡卡西纵然有和风医治，再怎么也是重伤未愈，何况刚刚施了“连弗”那样的忍术，查克拉一定耗费不少！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无止境的拖下去，到卡卡西精疲力竭……
卡卡西闪躲着，连弗不能再用……查克拉不够了，这个身体还真是娇弱。但是鼬…………鼬居然也，即使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还是会在意我的生死，还是……这个小孩真的很让人心疼，即使用一辈子来还，也偿不了他的信任吧……
和风前辈呢……怎么能够不在意？即使害死了带土，也从不怪罪甚至真心对待……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鼬。
亏欠面对亏欠，
却没有衡量的天平。
急速的旋转，忍具包里的苦无和手里剑撒了满地……好在有白牙，暂时也用不到那些。欺身向前，和木那边露出空当！困在树干上的鼬……这次一定要保护好！银色的光速闪过和木的身边。
和木向后跃去，白牙在他的右臂上留下猩红的伤痕。
和帘顺手拾起一把卡卡西掉下的苦无，在卡卡西的白牙还在和木身上逗留时，苦无已经瞬间插上了卡卡西的后心。
29、濒死的不甘
卡卡西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和风前辈纵然医术高明可是接二连三的重伤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几天内痊愈的。背上的苦无刺进体内冰凉冰凉的，下一秒就被涌出的液体变得灼热，事以至此，天意亡我。
可是因为自己卷入的鼬……为了和风自责的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的，让他心疼的鼬……让他真的很不想死！这一辈子，他没有觉得这么想活着过！而现在看来，他却是不得不死。
能怎么说呢？恨不相逢未嫁时？不太恰当，可是真的很不甘心这样死去……在不确定鼬是否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这种不甘心，真的很惨烈。——老师当年在封印九尾时，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不甘心呢？放我一个人在世上……
卡卡西又何尝不想活下去呢？可是，事以至此。突然有些理解老师的心境。
和赤和和因已经显出吃力的样子了，他们不可能控制鼬太久。理智地分析，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
这边和木已经被伤，最大的威胁就是和帘，如果除掉和帘，他们七人的结界应该也会很快破掉，那么至少宇智波的人就不能当着全木叶的人对鼬下手……这是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所以……
再一次，最后一次……
“白牙忍术，连弗！”
右手抵挡着和帘犀利的攻势，左手结印。
白色的查克拉，透支的颤抖的身体……鼬觉得自己要疯掉，不要……不要孤注一掷，不要飞蛾扑火！连弗，那会要了卡卡西的命的！可是要命的查克拉丝……无能的自己……鼬觉得他几乎要信耶稣基督了，如果上帝能够此刻显灵阻止卡卡西愚蠢的行动！
30、神现，族灭
上帝可能显灵，因为上帝爱他的信徒。
卡卡西却不是他的信徒。
所以上帝没有出现。
神也可能显灵，只要他爱他的信徒——卡卡西。
那天晚上，神真的降临了。
在白色查克拉的身后，无息地，一个影子缓缓显出……
聚集着空中的物质……化为有形。
在他轻轻地结了一个印之后，闪耀在卡卡西周身的白色查克拉如同溶入空气一样，缓缓消失，卡卡西的失去意识的身体也向后倒去，并在他坚实的怀抱里找到栖身之处。
湛蓝的眼眸，耀眼的金发，……怀抱着昏迷的卡卡西，降临的神不怒而威。
鼬感觉到了查克拉线的轻微颤抖，和帘，和赤也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一瞬间，神已经征服了他所有的子民，接下来，他要让他们为自己赎罪。
神从卡卡西的背后抽出了那枚苦无——让他穿梭于时空的媒介，卡卡西的上忍礼物。蓝色的查克拉，和缓缓愈合的伤口。
“你们要杀卡卡西？”一边疗伤，一边貌似不经意地轻扬嘴角。
而宇智波们却已经颤抖得不知所以。
“还要多谢你们制造了这个空间结界，我才能出来逛逛”
神说话的时候只看着卡卡西。
“但是把卡卡西伤成这样的话……”
“土遁，封瓷之术。”神结印的动作一样那么风清云淡波澜不惊，连施术的声音都那么温文尔雅……
宇智波们仿佛已经从刚刚身手矫健的忍者变成了完全不会懂忍术的凡人。在粘土封住他们行动之前就已经束手就擒……
“火……影大人……”和帘瞪着泛黄的眼珠，干涸的嘴开了又合，却只能发出这几个音节。
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四代火影连绳。那个卡卡西心中的……老师。鼬忘记了挣脱缠在身上的查克拉线，卡卡西的……老师，卡卡西的……神……
一枚带着灵符的手里剑钉上鼬被困的那棵古树，瞬间缠绕鼬的查克拉丝化为乌有。“你知道怎么处理吧。”——这是四代火影连绳对鼬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唯一一句。
一刻也不要再呆在这里。
这里有万人崇拜的神，有顶礼膜拜的子民，自己算什么？
这里有爱他学生的老师，有爱他老师的学生。自己是什么？
这里有能保护卡卡西的连绳，又需要连绳保护的卡卡西，自己是什么？
木叶的子民有守护他们的火影，有热爱火影的子民，自己是什么？
多余的存在……
不止多余，简直低劣！
宇智波鼬！是什么？
是赶不上卡卡西的丑小鸭，让卡卡西受伤的无能同伴，卑劣家族引以为傲的工具，是在止水身下呻吟的阴魂，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冷血，妄图保护卡卡西的跳梁小丑，杀死和风的浑蛋！
居然企图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卡卡西……愚蠢的自己，只会玷污了卡卡西和他神圣的老师……
宇智波，为什么要我这样卑劣的存在出生？
宇智波，为了卑劣而卑劣的宇智波。
鼬的忍具包里还有十三枚苦无和二十二枚手里剑。
从现在开始，它们每一个都将对应一个宇智波的名字！
宇智波和帘，从你开始！
血溅，
少年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恍若听见了十年前一个银发男人穿越时空的声音……
“以白牙的名义，封印万花筒写轮眼，直至宇智波家族分崩离析……”
此后，少年的名字和万花筒写轮眼一起出现在各国的忍者情报手册上。
第四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31、再次封印
连绳将卡卡西放下，左手开始结印。
时间不多，抓紧才行。
六年前明明封印了的白牙忍术，怎么会……难道是白牙体术的共通？的确，白牙体术就是忍术的基础，自己也许太低估卡卡西了，竟然自己参透了从体术到忍术的过程么？
六年后不能保证还有七个宇智波出来结这么一个空间让我救卡卡西，六年后那个宇智波家族的小鬼也不见得可靠！
那么卡卡西，我能做的，只有连你的白牙体术一并封印了！这样，在我不在的时候……可是，剩下雷切，剩下写轮眼和一般的基础体术，你能够保护自己么？我一向知道，卡卡西你的速度不如凯，幻术不如红，体格不如阿斯马，因为卡卡西，你的优秀不在于那几个术的形式，在于你的机警！
老师相信你，即使只剩下一只写轮眼和雷切，也能够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不要怪老师，因为老师是这么的想保护你……这么的想活在你的身边……
如果是真的挚爱，
又怎忍离弃？
若然不是爱得不够，或是一时被教化冲昏了头脑，
怎么会为了什么自由民主平等独立和平信念这些空空的概念范畴
离开怜爱一生的你？
斯悲恸，无以言表。
“封印之术”！
白牙之刀闪烁着光芒融入卡卡西的身体，白色的光芒的外面，一层金色的闪亮紧紧相随，直到一并消失。
卡卡西，你要幸福……
“三代大人，您可以出来了。”怀抱着卡卡西，连绳冲着阴暗的角落轻轻说道，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或者只是说给怀里的卡卡西听。
三代火影从树荫下走出来，藏身之处极其隐蔽，难怪连宇智波七人都没有发现。而今天的鼬，灭族的宇智波，谁能保证这不是三代目心中所期盼的？至少，对木叶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吧。
“卡卡西就拜托给您了，他需要休息，给他一个月不要执行任务行么？”连绳不曾抬头，注视着卡卡西，这张他看了十几年，却只能再看十几秒的脸。
“我手下的忍者，我自然会懂得爱惜！”三代面无表情。
“他刚刚失去了大部分的忍术，还需要时间适应……”连绳不曾移开目光自顾自地说道。
“你放心吧。”两人都知道，这一次偶然的相遇也许就是唯一一次。
将卡卡西交到三代的手上，连绳沉默着……
“三代大人，如果刚刚我没有出现，您会救卡卡西么？”
“也许，静观其变……”三代照实回答道，对于瞬间就会消失的灵魂，他没有必要说谎。
“那也就是可能不会救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所以，……我才永远无法成为比您优秀的火影……”几乎是微笑着沉吟着，连绳的身体在风中消散，湛蓝的眸子……
纵然不甘，纵然不舍……
有谁能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呢，有谁能够一直保护你呢，我的卡卡西，永远让人不放心的孩子……
32、师生
卡卡西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很多年以后，他自己一直这样认为。
在他醒来知道鼬离开木叶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追。
诚实一点，和风前辈的死让他很在意。宇智波的灭族骇人听闻，而自己身上有伤，一点也不想动。
以上三点，卡卡西给自己找到了不去追鼬的充分理由。
忘记了濒死前的不甘心，卡卡西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已开始就不太认识宇智波鼬，被他倔强的小孩子外表给哄骗了。
流水落花，
果然，不管怎样的际遇，
自己身边的同伴总是呆不长。
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叛逃的叛逃……
父亲自杀，带土遇难也就罢了，如琳那样毫无心机的天真少女都能杳无音讯；纵然如老师那样英明神武宅心仁厚也难逃厄运；这下好，鼬总算是没陪上性命，却陪上了宇智波一家的性命……
难道说自己真是天煞孤星？
以后选同伴，一定要选命硬的！卡卡西一手拿着亲热天堂，坐在树上，如是想着。
九尾的生命力……命够硬吧！黄毛小子。
粉色的女孩子，面相上看印堂饱满，也好像很精力充沛，应该……傻人有傻福；
而那个宇智波的遗孤，一点都不像鼬呢！却在故意装的冷漠……以为像鼬一样冷漠就能够赶上杀死他？小鼬，有人以你为目标呢，你是不是一幅故意掩饰臭美的样子呢？这样亲昵地称呼一个S级逃犯，不是一个精英上忍的职责，但是，忍者的世界本就是残酷的吧，因为掌握了太大的力量反而带来更大的恩怨和责任。（和蜘蛛侠无关……）
师生，同伴，恋人……都可以成为敌人。
这三个人……
罢了，且看看这三人命够不够硬，
鸣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为民除害，谁让体内的九尾伤害木叶伤害老师？
佐助嘛，早该死在鼬的苦无下了，若是再出意外那也是命中注定，记在鼬的账上……
小樱，你虽然很无辜……但是比你无辜的人也很多，你若怎样了也不算冤枉。
那么暂且收了你们，
但是如果你们再叛逃再失踪再死去……我卡卡西发誓以后只完成单人任务！
银发的上忍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以为不会再孤单；
银发的上忍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以为《亲热天堂》总也看不完；
银发的上忍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在床头放上另一张照片；
银发的上忍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以为木叶会千秋万代长治久安；
……
33、月读
再次遇到鼬的时候，卡卡西的心乱了。
要打么？那是鼬啊，
不打么？他要杀了阿斯马和红，
打赢么？让鼬关进木叶的天牢？
打输么？让我被关进晓的天牢？
先攻击鼬么？鬼鲛趁机杀了我怎么办？
先攻击鬼鲛么？那鼬偷袭我怎么办？鼬怎么会偷袭我？但是……
只是救出阿斯马么？那鼬走了以后找不到了怎么办？
要制服鼬让他留下么？那鬼鲛怎么处理…………
所以在阿斯马和红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足智多谋心思缜密的拷贝忍者卡卡西带着空白的大脑，很有型的跳出来，装腔作势。
忍者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着明确的目的的。在这个目的之下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比如生死，比如情欲。
但是现在，卡卡西却是完全的，完全的没有目的。
如果说他有目的，那就是和鼬叙叙旧，聊聊天，拉着他的手看木叶。可是这个离作战目的……相去甚远。
如果是平时。釜底抽薪也好，瞒天过海也好，假道伐孚也好，同那38次S级任务中的任何一次一样，卡卡西会冷静地分析，鼬使用写轮眼，红的幻术是不会有更大作用的，鬼鲛的鲛肌吸收查克拉那就只有用体术应对，可以先用替身术救出二人，静观其变，躲在暗处，联合阿斯马用体数秒杀鬼鲛，剩下的鼬再和三人之力……
但是这不是平时。
所以卡卡西被幻术控制时，他知道他栽在了鼬的手上。
不只是这一次战斗……
鼬手上的那把刀……
猛然让自己想起白牙，
现在背上早就没有了白牙，身边也没有了鼬。
三代告诉他，由于查克拉的滥用，连弗彻底的被自己的身体禁用了，连同白牙体术，都被他的身体自我拒绝使用。而那夜大该应该就是鼬正气凛然地，英姿飒爽地保护了昏迷的他，秒杀了宇智波们……然后杀顺手了，而且族长都杀了也下不了台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灭了全族……然后逃之夭夭……
既然三代这样说的，那就这样信吧。
虽然很诡异……
利刃插进体内的真实感觉让卡卡西没有时间沉浸在回忆里。冰凉的触感，灼热的血液……疼痛让他痛呼出声，不可遏抑。
凭鼬对他的了解，鼬有一千种折磨他的方式。一千种让他伤痛欲绝，痛不欲生的方式，比如父亲，比如老师，比如带土，甚至比如鼬……可以让卡卡西瞬间完全崩溃的方式……可是，没有。
他用来伤害他的，只有那把刀。
最简单，最低级，也是最无可抵抗的方式。
重复的疼痛让卡卡西的神经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疼痛着疼痛……到无力再疼痛，依旧疼痛……
好了，鼬，
在第一千多次身体被刺穿之后……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你要干什么。
我是人，不是神。
痛，
真的很痛!
即使是神，也会痛……
真的很痛！
我不是不是人间烟火的神灵；
不是云淡风情的隐士；
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持冷静分析的阴谋家；
不是一心只有木叶没有私心的精英；
不是心思缜密不会犯错的上忍；
不是能够任何表情都不显露在脸上的……
我是旗木卡卡西，
会在慰灵碑前自责的同伴；
会在父亲祭日哭泣的儿子；
会不敢抬头看天的学生；
会迟到了乱编理由的上忍；
会被黑板擦打倒的老师……
会……爱着你的普通人！……
72个小时的暗无天日生不如死让卡卡西有了这样的觉悟。
但是，果然只有在濒死的时候才体会到鼬的重要么？
72个小时后，卡卡西的第一句话足以让他抱憾终身。 “你们要找……的人，是佐助吗？”
本可说些别的什么……
卡卡西晕了过去。
为什么总是在很重要的时候晕过去呢？
和鼬执行任务九死一生时，被宇智波围攻块挂掉时，搞定再不斩后想威风地说教时，还有现在，想扶着鼬的肩膀看他长高了多少，看他的脸孔是否沧桑，告诉鼬他不同于阿斯马不同于鸣人不同于佐助，……偏偏在这种百感交集文思泉涌的时候，……
这一次晕过去……恍若就过了好些年……
梦里没有鼬……
34．如鸣人一样
（回到开头）
“卡卡西老师，我一定会把佐助救回来！”绑满绷带的鸣人这样肯定着。
除了点头微笑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卡卡西苦笑。
时刻关爱佐助的三代火影，爱的纯洁而执著的小樱，为他生死未卜的丁次、宁次、鹿丸、牙，视他为最重要伙伴的鸣人……宇智波佐助，你这一走，对得起谁？真想劝劝鸣人，路是自己走的，佐助能把你打成这样就不需要你去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只是昏了头……
“我没事的，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打击他的学生，也没有必要展现他的理智和冷酷。所以只是点头。单纯如鸣人，需要那些理由么？
“我一定会！等伤养好我就出发……”鸣人的语气只有肯定。
是不是金色头发的忍者都比较固执呢？卡卡西有些伤脑筋。
“卡卡西老师，你认为我傻是不是？”鸣人低着头看被单。雪白雪白一大片，像极了人们所期待的纯洁。
“啊……”卡卡西思索怎样回答会比较委婉。
“我不在乎佐助他现在怎么想，也不在乎老师你们怎么认为。在我心里，佐助是最重要的同伴，我必须追他回来。”没有往常的大叫，语气却足够震慑人心。
“就算会失败，就算佐助不领情，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一定会后悔！在我心里，永远不能让我的同伴和叛忍的名号连在一起。”……
“那么，
鸣人你，好好养伤吧。”卡卡西不想多留。
走在木叶繁华的街道上，卡卡西一点一点地思索鸣人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拼了命地追一个执意离开的人吧。
为了一个在未来的生命中都不一定还会出现的人丧心病狂，值得么？不如多接点任务——木叶还很虚弱，也不如多领点银子——上忍宿舍真的需要好好装修一下了。
与其怨声载道自怨自艾觅死觅活，不如学会怎样满目疮痍却又乐观恬静地活下去。
否则怎样？
若是责任内疚之类的，早该自责而死千百次了，总得活下去吧，那么有些东西，就不能看得那么重，对不对呢鸣人……
卡卡西伸出右手柔柔自己一头乱发，然后让吹过的风把它理顺，装作自己仍然是一个被宠溺的孩子。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拼了命地追一个执意离开的人吧。
……
如果是鸣人……
就不会咬着牙说是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父亲您尽到了应尽的职责就随母亲去吧。
然后暗暗对着父亲的尸首和自己的孤寂颤抖哭泣。
如果是鸣人……
就不会在老师说权衡再三牺牲小我保护木业是当前的权宜之计卡卡西你想必能够理解的时候懂事地松开拉住老师衣袖的手吧。
然后甚至找不出自私的理由来缅怀自己的感情。
如果是鸣人……
不管有没有杀了宇智波全家也不管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鼬他本人是怎么决意，都会拼尽一切把他追回来吧……
追他回来，而不是懦弱地把记忆封印在风尘的角落不见天日。
……
所以卡卡西是卡卡西，
而鸣人是鸣人。
谨慎理智是不能忽视的品性。
自己没有去追鼬。
也没有过任何周游忍界寻觅他的想法。
他走了。是他自己要走。
他选择了离开，自己有什么理由挽留？
因为自己保护好了他？因为自己亲手封印了鼬的查克拉让止水侵犯了他？
鼬对于他来说是那样一个存在。一个捧在手里的宝贝。
像他自己一样的一个孤傲却孤寂的少年天才。
卡卡西真的想小心的呵护不让他受一点点的纤尘玷污。
可是却让最肮脏的事情发生。还是自己亲手造成。
鼬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已经远胜于卡卡西，既如此，就让他去吧。
自己，和鸣人真的很不一样。
即使注定错失。
35．相似的兄弟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拼了命地追一个执意离开的人吧。
对于鼬是这样，对于佐助也一样。
S级任务后不顾纲手的阻拦追赶出去，只是想赶在伤害发生之前，让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让新上任的中忍下忍们保持自信，让鸣人佐助不用你死我活。——该走的走了，旁的却一塌糊涂，能错过的几乎都错过了，能挽救的也都无药可救。
卡卡西，是不会阻拦佐助的离去的，何苦厚此薄彼？
当蓝色的光芒在少年的手上初次绽放时，卡卡西不曾错过那一瞬间在佐助的脸上出现的惊诧和笑容，那酷似鼬的脸庞在蓝色光芒下的神采奕奕有一瞬间让卡卡西应接不暇，鼬何曾那么单纯的笑过?佐助，终究是个善良的孩子。真正被仇恨充斥的心灵何须标榜着复仇，何须冠以复仇者的身份来时时警醒自己的软弱？和鼬天然自成的外在冷漠和隔阂不同，佐助完全是硬生生的以意志筑起了防御的墙，自以为封闭起来的只有仇恨……
而那笑容却是转瞬即逝……取代它的依然是笑，却是阴恻的低笑。
力量，更大了，离复仇就愈发接近。——这记阴笑想表达的是这些么？就那么一霎那，那道墙已经重新树起，不留空隙。仿佛刚刚那红杏出墙三两枝的笑容只是幻觉。
“佐助啊，即使是千鸟，……”
等着这小鬼问一句“怎么呢？”简直就是奢侈，在说出核心的有用信息之前，他难得开口。唯一的可能只有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现在也不可能赢得了他。”卡卡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虽然陈述这个事实不会对他自己有任何好处。不是想激怒他，也不是想打击他，只是那个单纯的笑，他不想它从此磨灭。如果可能……再看一次。无关风月，只是审美本能……上忍这样说服自己，觉得可信些。
回复卡卡西的是一记白眼。
卡卡西很好笑地看着佐助，刚刚获得的成就无可避免地浮现在拼命压抑的脸上，而自己的一句打击却让他乐不起来。伸手摸一摸转身走到一边想继续凝聚查克拉的黑色脑袋，立马就引起了后者的强烈不满，硬硬地僵着脖子，却也没有避开。
“那么想杀掉他？”
又是一记白眼。
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明明是写轮眼，某些人却将白眼运用得炉火纯青。
“有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我是说……”鼬在灭族前和止水的恩怨知道的人活着的只有……那样的精神状况下，做出什么事情卡卡西都不会觉得过分。虽然灭族这件事的确是有点太过分了……
况且宇智波们也皆非善类……宇智波和帘，和沙，止水……完美的暗杀，和风前辈……鼬……幻灯片一般记忆在脑中回放。其实卡卡西有自信，只要细细地回想每一个细节，分析当时的状况，那个混乱的晚上自己总能够理出一些头绪来，或者直接找到鼬问个清楚明白……可是有必要么？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些事情是自己不必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不也得过且过？
但是现在，似乎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初衷，问佐助复仇的计划，明显是在多事。不是第一天知道佐助夙愿，也不是第一天看到他的勤于练习，那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在那个中忍考试在即带着佐助修炼时这么多事呢？不是因为担心鼬，以佐助的水平要赶上鼬，如果最近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只能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关心则乱。只是他关心的何止鼬……
“我是说比如不得已的理由之类……”
“你是说卧底或者奉命灭族之类？就算是真又怎样？”少年不再凝聚查克拉，居然说出十字以上的句子来。
“就算是奉命灭族也好，深入卧底也好，我几年的仇恨不是一个解释就可以平复。”这次起码有三十字以上。
他想说的不是仇恨，他想说的是孤寂。太熟悉的思维模式上忍很是敏感。
仇恨不是厌恶，不是纯情感，是有理性有理由的情感。如同杀父之仇，如果有朝一日搞清楚了原先认定的仇人并没有作出此事，那时断没有理由再仇视下去的。仇恨总归要有一个理由，如若当时的牺牲者是自愿赴死只不过借用了一把刀来行这自杀之行，又有什么理由去恨那一把刀呢？
与其说佐助他恨的是鼬的灭族，不如说他恨的是灭族后带来的无尽的孤寂和恐惧。这样的孤寂真真切切，的确，不若仇恨简单，只要釜底抽薪终能冰释前嫌，却是食古不化的本能情感。
在鼬离开的那个夜晚，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哥哥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欢乐失去了童年，这一切的化身是鼬的剥夺。换来的孤寂恐惧如影随形，少年不想老实地称呼它们以免落人笑柄，于是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做仇恨，找了个归宿叫做宇智波鼬。
但是，愈是没有理由的事情，他却做的愈发认真。
他恨得真切。
童年时期埋下的仇恨不可能化解，这种怨念让卡卡西觉得熟悉，父亲死后，即使知道父亲不仅仅是因和沙而死，不也曾经深深地仇视和沙么？但他更幸运，因为金发的老师扶着他的背心说，活得比他们更开心，让所有人无法忽视你的骄傲。
佐助根深蒂固的怨恨……可有可解之方？
“佐助……”卡卡西扶着佐助的双肩，语气沉重。
那堵墙……可有蚁穴？
红色的眸子回过来直直地望进卡卡西的心里去，“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卡卡西总是要很费心地去揣测小鬼们的含义。一般情况不都应该是高人说句什么隐讳艰深的要诀留给弟子徒弟们去揣测则个么？
而卡卡西的理解是，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仗着自己是老师提些僭越礼仪的建议和要求。
他当然知道还有一种理解是，你既知道自己不同寻常，分量巨大，就不要提出明知会让我为难的理由，恃宠而娇。
上忍选择前一种。
既是选择了前者，让他停止报复的言语，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说出口。
沉默。
只有翻书的哗哗声间或伴奏在苍凉的岩山。
许是刚刚的查克拉练习太过耗力，久久不说话的佐助竟似坐在旁边的岩石上睡了过去。
不要说出来修炼不会带上多余的衣物，就算有，卡卡西也决不会假惺惺地给佐助披上，——如果是电视剧这个时候佐助多半就应该醒过来含情脉脉了……
佐助睡得安稳，气息平缓。看着佐助的睡颜，突然地觉得原来以为他和鼬只是长相相像而已，内在根本就是背道而驰，内敛单纯的鼬，和善良逞强的佐助。
但现在看来，那背道而驰酷似南辕北辙反而在兜了个圈后回到原地。
鼬是单纯而执著地将全部信任和存在的信条以爱的形式托付给了卡卡西，
而佐助是固执而倔强地将全部信任和信仰以恨的形式托付给了宇智波鼬。
究竟是背道而驰还是殊途同归呢？
如果卡卡西除了亲热天堂之外还读过别的书比如一个德国大胡子哲学家的书，他当然就会知道那叫辩证统一，但事实相去甚远，于是这耗费了上忍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沉思。
这样的两个人最后都走了，而会选择挽留谁都是厚此薄彼。于是卡卡西再次站在河边看河水哗哗流过，去到西南见证春华秋实林花谢红银杏遍野二十四桥花重锦官长河落月……汇入日本暖流也好千岛寒流也罢，周游太平洋热带岛屿看直升机在夕阳中喜忧参半……
而他本人，站在岸上。事不关己。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卡卡西干脆从来不踏入任何河流。
自然也不会再追忆什么似水流年白驹过隙。
却忘记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36、永失吾爱
灭族之后，离开木叶，鼬带着满身的鲜血在木叶村外的树林徘徊了良久。
良久有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么期盼些什么，
或者仅仅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徘徊疑惑。
木叶也没有刻意派人追踪他这个逃犯——如果灭族本就是更加高深计谋者的题中之意，留下一个人们唾骂的逃犯往往使得历史更加可信。
鼬知道，卡卡西没有死。
有他的老师保护，自然……
那自己在等待些什么呢？
那个男人，一向残酷得很。
决绝不会说出半句挽留的话语吧。
一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银发的身影退去了暗部的服装，普通的上忍装束，疾驰而过。鼬偷偷地跟了上去看见的是，谈笑风生，不紧不慢，按部就班。
那就是他曾迷恋的卡卡西，风清云淡，波澜不惊。
卡卡西笑得自然，任务完成的完满。
鼬找不到一点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
低头看草的他于是知道，属于自己和卡卡西的年代，已经灰飞烟灭。
抬头看，
天广地阔……，
孤零零。
黑底红云从他面前经过，
于是他跟上，
不再回头。
晓覆灭之后，鼬四处游荡。
他只是想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然后拼命拒绝木叶暗部这几个字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个S级逃犯，居然突犯思乡，未免可笑。
他对木叶的怀念，绝对多过愚蠢的弟弟吧……
十三枚苦无和二十二枚手里剑……
当时宇智波全族除掉已死的和沙和风和琴和鼬自己，一共七个分家三十六口人。
如果那天他多带了一枚手里剑，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佐助这个名字存在。
所以在心里，佐助就等于一枚手里剑。
第三十六枚手里剑。
鼬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只是自己混乱的记忆里最清晰的片断仿佛都在木叶那个小小的村子，不管是欣喜还是失落，都息息相关。
他的离开是迫不得已。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再继续只有离开。
在现实的世界，他找不到栖身之地。
所以当千鸟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鼬闭上了眼睛。
自己必须给自己一些快乐。或者是快乐的假象和快乐的理由。
否则如何存续？
欺骗自己其实很容易。
看不见欺上的身影并不熟悉，也听不见查克拉聚集的细微差异。让自己沉浸在低级的幻术中，是的，沉浸下去……不挣扎，也不叫喊……
因为他看见了卡卡西。
那是卡卡西。
是卡卡西的千鸟！
此刻，鼬的脑海里没有敌人，没有幻术，没有佐助，也不再嫉妒佐助学会的千鸟……只有卡卡西。
杀了自己吧……
即使是敏锐的忍者，
就给我一次沉沦的机会。
让自己以为自己可以死在卡卡西手下；
让自己以为还可以和卡卡西有所牵连；
让自己以为自己的爱情可以至死不渝……
当胸穿过的右手赎不了自己的罪；
四溅的鲜血洗礼不了衣角的疲惫；
偷袭者的尖笑成就不了无谓的际会。
鼬缓缓地倒下去，仍旧闭着眼睛。
他要自己记住，他是死在卡卡西的手里。
第三十六枚手里剑抽出自己的右手。
朝木叶飞奔。
37、第三十六枚手里剑
卡卡西现在比较悠闲。
比起三代刚刚去世的那一阵子。
宁次鸣人他们都已经成长起来了。他这个上忍也就不那么供不应求了。
于是他有空坐在树上看《亲热天堂》。
说实话，鸣人乱糟糟的金黄头发和老师真有几分相似，可是……
老师，很遥远了。
因为卡卡西现在是老师。
是鸣人小樱的老师，自己才是保护者。
再去缅怀保护自己的老师，……何必装的多愁善感呢。
床头的两张照片已经警示了身份的变换了不是么？
第一张照片上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除了卡卡西自己。
第二张照片上，是自己的同伴。
除了佐助。
背叛木叶，不是鸣人想的追回来那么简单。他心头的骄傲和恨已经牢牢锁住了自己的手脚。
覆水难收。
自己重要的同伴……
还有一个人，似乎没有什么照片。有么？那个闷闷的小鬼。
卡卡西就笑了。
倔强地把信任完全托付于自己的小鬼。
晓离散后，他们未曾见面。
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信任谁……
这样问是否有些残忍。
其实卡卡西是知道的，鼬要的是他出声挽留。
不管是离开木叶时，还是月读结束后。
可是，卡卡西终究保持缄默。
否则能怎么样呢？
曾经那么不可挽回地背弃他的信任，卡卡西没有颜面去问鼬伤痕有否痊愈。
所以，只有依靠自己了，鼬，
妄想依靠，才会软弱。
离开了我，你果然变得强大。
可能你是不幸福，
至少你不再受到伤害。
每次想起那个小鬼，心里就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千鸟！
卡卡西已经觉察到周围气压的诡异。
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卡卡西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佐助”……
失踪了三年突然出现，绝对是有原因的。
如果时间再充裕一点，或者说佐助用正常人的速度攻击过来，卡卡西也许可以想出更加可行的计划和应对方法，但是明智如卡卡西也知道，当敌人以比你的脑电波传输还快的速度向你袭来时，任空城计美人计抑或是走为上都无法挽救你的命运，因为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这叫科学道理……
所以除了本能地向后倾斜减缓力道之外，面对自己曾经的学生，卡卡西做不出任何更好的回应。
千鸟蓝色的光芒消失在卡卡西的胸腹。
等待一轮轮的疼痛缓缓消散，卡卡西不想问佐助为什么。
宇智波家族的人做事情不都这样古怪么？
但是如果想活命，……卡卡西觉得机会渺茫，但是……
“学成归来了么？”伤口还在往外淌血。
“我以为你是真心对我的老师。”佐助的目光有些涣散，三年的时间让他成长，真得越来越像鼬了呢，外形而已，气质却南辕北辙……他本是善良的小孩。
“我用幻术看到了你的过去。”疼痛让卡卡西难以开口，佐助却接着说下去。
“你和那个男人，——宇智波鼬。你教我千鸟也好，根本就不是希望我变得强大，根本就不希望我能够报仇！千鸟的动作细节被写轮眼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是对写轮眼无能的忍术！！”
卡卡西很想说话，千鸟对写轮眼无能那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可是一想出声却牵动伤口，一阵疼痛于是又惹得冷汗涔涔。但他却也不预备再言语，佐助恨的是他，不仅仅是没有教导他更厉害的忍术这样的借口，而是他的过去，他和鼬的过去。
“你明明有更加厉害的忍术吧，你明明可以打败那个男人，你只是不愿意教我，愚蠢的我居然还以为只要刻苦练习你教导的忍术就能够打败那个男人，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帮过我！我居然还以为……还以为……”少年激动得浑身颤抖，他需要一个聆听者来诉说他的遭遇。复仇者，远不像字面那么单纯和轻松。
为什么佐助会知道这些，他说得更厉害的忍术……难道是白牙的连弗？他知道了些什么？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不教我，为什么不教我？你们没有一个真心对我，我居然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还以为……”佐助有些发狂地叫喊着，却没有对卡卡西再痛下打击，许是不屑，许是不忍，也许在期待什么的出现……
卡卡西使用连弗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应该只有三代和卡卡西知道，还有鼬，活着的，只有他和鼬。那么，佐助现在所知道的，只有可能来源于——鼬。
佐助见过鼬了……以佐助现在的水平……卡卡西相信至少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那么，佐助这种疯狂的样子……却让人有些担忧，有些心疼。
“呵呵，你说你最重要的人都死了，卡卡西，你在骗我，至少当时那个男人就还活着！但是现在，卡卡西，你最重要的人的确都死了！”
“鼬……咳咳……鼬……，你把他……”嘴角溢出血来，心也揪了起来。
“我杀了他，用你最得意的千鸟！不过你若赶得及，兴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霎那之间，卡卡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周身的血液开始发热，大脑被涌上来的血液冲击得生疼。
“他在哪里？”语气平稳而沉静手指却有些发抖。
“在我的结界里，只要我不解开，你就永远都找不到他！乞求我吧卡卡西，看在你欺骗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也许我会原谅你！”佐助不能自已地宣泄自己的愤恨。说什么最重要的同伴，说什么永远不让同伴受伤，卡卡西，骗取了我的信任来献媚于那个男人？从来就吝啬付出信任的自己，终于信任了同伴和老师，却是这样的下场！
佐助很得意。重伤的卡卡西如果要找到鼬只有一条路，就是求他。享受背叛者的哀求，再决绝地宣判背叛永远得不到宽恕，那是一种怎样的快感，甚至比复仇本身还要精彩！
佐助太得意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卡卡西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
白色的雾气从卡卡西的周身向外溢出，在胸前徘徊，左胸上如墨迹浸淫般一道殷红的画符。——封印。
卡卡西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有可能再用白牙，因为按照三代的说法，那个混乱的暗杀之夜以后，他连白牙体术都已经不能再用况且连白牙之刃都已经遗失，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鼬叛逃时顺手带走了。若说是紧要关头可能会冲破封印启用白牙可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千钧一发死里逃生的时候也不少，也从来没有过奇迹出现。可是当白色的查克拉重新在周身燃烧起来时，卡卡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思维，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一切都是凭本能完成，写进大脑的程序，在癫狂的状态下突然发作。
银白渐渐侵蚀着殷红一直到那红色的封印隐秘不见，
白色的查克拉开始在周身成倍纠结，从那封印的地方开始一道闪亮从卡卡西的体内开始分离。
卡卡西用右手轻轻地握住它，熟悉的触感，久违的白牙……
抚着树干缓缓起身，“佐助，你不是问我白牙在哪里么？”
轻轻地拭擦嘴角的血迹，除了求你打开结界，不是还有别的方法么……
施术者死去，结界自然失效。
所以佐助看见银白的光辉和金黄的火焰在周身相互吞噬时，他以为他看见了世界的彼岸，然后从心脏到关节的冰凉，穿过身体的白牙。
白牙忍术，连弗。
白牙穿过了身体，
却不是佐助的身体。
那棵树摇摇欲坠，中空而倒。
骤然之间的变故让少年突然之间明白，他和银发上忍的情分只止于此。
要叩谢不杀之恩么？或者赶尽杀绝？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仇恨是一种习惯，当没有了仇恨和鄙夷，不如让爱来填补这不能承受之轻。
佐助转身，他的脑海里就再也没有了银发的上忍和红眸的哥哥。
38、绝望
冷静，冷静
卡卡西拼命地告诫自己。
佐助刚刚一记千鸟袭来的时候，衣服上已经沾染了鲜血了，还是鲜红色……
鼬的……是这样么？
有关鼬的记忆一下子涌向卡卡西的脑子塞满了整个空间。
被苦无擦破的脚踝，从手臂上拔下的千本……抿着唇别过头去的倔强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卡卡西努力把理智找回来继续推理，还是鲜红色，那么没有过多久，佐助速度虽快……
鼬不是老是在任务结束后暗暗地和自己比速度么，一开始自己没有觉察到有时候不赶时间就慢点，却发现鼬会在一棵树上停下等自己走了一段才开始追赶……暗暗地从不曾明说的自负……
不对，把记忆排除……现在这种时候，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鼬都在远离自己的时候，没有时间缅怀，理智，理智！
以佐助的速度在血干之前到达这里，再除去结印用的时间和靠近自己掩饰气息的时间，5里左右……
鼬……曾经很觊觎千鸟吧，可是鼬你的优雅怎么能……卡卡西记得自己曾经捧起鼬的双手仔细端详，那么纤长柔软的手指，怎么能够练千鸟……
卡卡西几乎要抓狂了，无论怎样，有关鼬的记忆见缝插针的狂涌向自己的脑海，仿佛这辈子不用做任何事只要用来缅怀鼬的过去……
可是现在是紧要的时候，任何一个下忍都知道这种时候该干什么……
捡回自己的思绪，5里，5里左右，
鼬应该就在5里以内，怎么找到他……怎么找到他……万一找不到不会找不到可是万一没有万一如果没有如果可是不许可是！
手抖得厉害，连同白牙一起颤抖，几乎可以听到心脏的跳动肌肉和骨骼的摩擦。
卡卡西你振作一点求求你！
那么找到鼬，5里之内，一个忍者，只要不是有心躲藏，半小时内绝对可以做到。是的，信心开始慢慢聚集。
而且卡卡西，你有八条忍犬，八条忍犬。每一条都熟悉鼬的气味。
那么通灵之术才是首要的。
把白牙放下，用颤抖的双手开始结印，
二十多年，
从父亲第一次教他通灵之术到现在，熟练运用了二十多年的忍术。
卡卡西却发现结印之后忍犬没有出现，
！
卷轴！
居然忘了卷轴，
血的契约，用食指拭白牙，颤抖而苍白的指尖却没有血滴下来……
身上的血，
卡卡西真的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短路。
血管里就好像灌进了空气一样，大脑里两秒钟理智，三秒钟白痴。
刚被千鸟攻击的时候，已经出了那么多血，还用得着割食指么？但是在卡卡西恍然的这一瞬间，刚刚泛白的食指突然又滴下血来……
好了，不管怎样，可以开始了……颤栗的左手却又在那一瞬间出卖了主人，卷轴掉到地上，滚出几米。
不要生气，不要发狂，不要慌乱……
冷静一点，卡卡西，镇定，5里，鼬，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求求你镇定一点！
可是，
鼬，你在哪里？
39、帕克的回忆
帕克朝着木叶的镇子奔去，在其他的七只四散离去的同时。
训练有素的忍犬在重要任务面前不会多嘴。
所以在帕克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他反常地没有说任何一个字。看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牙，血，卡卡西……命令是找到鼬。
宇智波鼬当然不会在木叶的镇子上，但那里却是帕克的目的地。
帕克是一只忍犬。
忍犬不同于忍者。
因为忍犬首先是只狗。
对于忍者来说任务最重要，
对于忍犬来说任务也重要。
但是对于狗来说，
主人最重要。
所以当它看到重伤却接近癫狂的卡卡西时，看到轰然崩塌的大树时，看到……看到白牙时，它知道这一次它不能遵从主人的命令。
它不能让主人死。
何况，还有七个兄弟在，一定马上就能够找到鼬的。
宇智波鼬……那是卡卡西最珍视的人……
帕克纵然腿短，飞奔起来却不乏力道，树影斑驳而过，光斑点点都洒落在后。
没有见过卡卡西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手抖得分了两次才把八个兄弟叫全。即使是四代火影……
帕克永远不会忘记四代死去的那天。
卡卡西把手里剑一枚一枚地钉上树干，然后拔下来。
然后一枚一枚再钉上去，细致而认真。
（转换为帕克第一人称）
一个时辰之后，满意地拔下所有手里剑，仍旧是细致而齐整地装进忍具包，卡卡西说，帕克，回去了。
跟着他走到家门口。
他突然顿了一下，幽幽地，看着我，
“老师，不再回来了么？”
连绳老师就这样离开了。
违背了他对朔茂大人许下的诺言。
既没有让白牙忍术流传下来又没有实践保护卡卡西成人的诺言。
帕克还记得他和卡卡西在院子里练抽出苦无的那个傍晚。卡卡西，十岁。
对于忍者来说，很多东西要从基本练起。朔茂大人更是这样严格地要求。所以从忍具包抽出苦无这个动作，卡卡西每天要练一个小时。即使是已经成为从忍者学校毕业许久，已经跟着上忍出任务的旗木中忍，也必须如此。优秀的忍者每一个动作都要行云流水，虽然抽出苦无这种单调的修炼一点也比不上出任务精彩甚至比不上掷手里剑有成就感，但是卡卡西还是日复一日。
卡卡西也不是尽如人意的乖巧，比如朔茂大人当初教他通灵之术决不是为了让他叫出我来当宠物。所以，我陪着他的时间，远比朔茂大人想象的要多得多。比如那天晚上，朔茂大人就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连绳老师在客厅里和朔茂大人喝茶。
气氛却不似往常轻松。
“朔茂前辈请您务必教我白牙的封印之术。”连绳老师就面对着朔茂大人拜了下去。他把声音控制在在卡卡西的位置绝对不会听到的范围。
我承认偷听不对，可是事关旗木家的家传忍术……
朔茂大人肯定不会答应吧。白牙的一套体术忍术可是家传的，家传的意思自然是不能外传……只有卡卡西才能。连绳老师也太不知深浅了吧……
“我要保护木叶，所以只有拜托前辈……”连绳未曾起身，而卡卡西也就一直在那边专心地抽出一把一把的苦无，不曾回头。
“而且，您真的希望他……
只要您肯答应，我发誓会尽一切能力保护他，而且由我来的话，既可以保证不让白牙失传，又可以不让他履行宿命……”
沉默了良久，金黄色的头颅始终没有抬起来过，只有卡卡西抽出苦无破风的声音，刷刷地，一下，两下，蕴含着怎样的节奏。
朔茂大人用双手捧起茶杯，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颔首。
朔茂大人离开的那天，卡卡西就只是坐在院子里看天。那时候颜山上还没有四代的塑像。然后突然，三代火影就冲进来，先是冲进房里看见几个下忍正在处理尸体，知道朔茂大人的确已经辞世后，冲过来抓住卡卡西的肩膀摇晃着，“你有没有学会白牙忍术？你会不会？还有白牙的封印术，你有没有？”。
一个十岁的少年。
软绵绵的身体，随着三代的摇晃，他那一头银发就前后飘荡，毫无力道。
“我会。”
连绳老师突然出现在三代面前，不着痕迹地抢过卡卡西，搂在怀里，将银色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腰腹。天才都是不愿在人前流汗的，也不愿在人前流泪。
三代有些惊讶，不知道连绳的话代表着怎样确切的含义。
“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卡卡西不会白牙忍术，他太小了，但是我已经从朔茂前辈那里学到了封印之术。”连绳老师在确定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后，搂着卡卡西预备离开。
虽然那个时候帕克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连绳老师要说谎，卡卡西明明是会白牙忍术的，虽然还不甚熟练，但是朔茂大人的教诲之下有什么天才不能产生有什么奇迹不能出现呢？白牙忍术，连弗虽然不能发挥最大效力，但是卡卡西终究是会的。而且以卡卡西的才智，不久说不定，即使没有朔茂大人的教导也一样可以参透白牙的封印之术，这本就是共通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帕克本来准备回去安慰原来被朔茂大人召唤的忍犬们的时候，卡卡西挣脱连绳老师的怀抱，朝着这边，带着鼻音，轻轻的只说了两个字，让帕克终身难忘的……
他说“帕克！”
“帕克”
就这两个字足以让任何一只忍犬致死效忠。
帕克跟上，两人一狗离开旗木家的宅子，不再回来。
后来连绳老师为卡卡西申请了中忍宿舍，依旧带着他出任务。只是鲜少让他再用白牙忍术。
卡卡西一直以为自己最尊敬的是父亲，最爱的是老师，亏欠最多的是带土，他一直以为因为鼬像当年的他，他才想要像当年的老师一样疼爱鼬。
可是，真如此？
卡卡西并不喜欢杀人。
大家都是为了任务，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有一种人他一定会杀。
那就是伤害到鼬的人。
如果卡卡西肯自己看自己和鼬一起完成任务的记录就会发现，鼬受伤的任务，不管是左手骨折还是被千本刺中，敌方忍者一律全灭。
在针对鼬这方面，卡卡西就像一个洁癖的神经质的老妇人一样固执。还是一句古话，关心则乱。
那么鼬，对于卡卡西，绝对是关乎本心的。
卡卡西是爱着连绳老师，爱的那样深邃而单纯，执著而痛心。
连绳老师离开的前一天，他封印了卡卡西的白牙忍术。
卡卡西两只异色的眼睛同时流下泪来。
即使是爱的单纯真挚，也比不过大局为重。
纵然是爱的歇斯底里，也比不过保卫木叶。
连绳封印了白牙忍术。
因为他知道离开爱人的痛彻心肺。
失去最爱孑然一身地苟活于世固然痛苦，但是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将由于自己的离开而不得不孑然一生苟活于世这份痛楚又有谁能理解？
明知道，
明知道的，
却不得不。
连绳能够做什么呢？
一切都注定好了，就在那个卡卡西练习不断抽出苦无的傍晚。
他亲自向朔茂前辈保证他会保护卡卡西也会保证白牙忍术不会失传。他心甘情愿地去学白牙封印，心甘情愿地代替旗木家的后人履行使命。
只因为那是卡卡西。
他还那么小，那么倔强而天真，以至于没有人可以将宿命这样的词和他联想起来。本以为安宁的忍者世界不会那么快出现超人强大的力量需要封印乃至耗尽生命，况且朔茂大人还在，至少自己可以和卡卡西逍遥快活几十年，老去的时候再在灾难面前扶大厦之将倾，做老骥伏枥的姿势，力挽狂澜，以老命一条换木叶太平永载史册光宗耀祖。
可是事到如今朔茂大人也太放心于他，等不到九尾出现，居然就那样仙逝了，而自己，年纪轻轻，卡卡西，还未成年。
所以在封印九尾的前一个夜晚。连绳必须把白牙的封印之术教授给卡卡西。
这是他自己向朔茂大人保证的。决不让白牙忍术失传。
可是，
明天一过，
他和卡卡西就天人相隔了。
曾经连绳也自私地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英勇殉职，挽联上会写上天妒英才，而那还不够，最好地球就不要再转动，木叶忍者村从此崩灭，火之国也烟消云散，……
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英年早逝彰显意义，而可以在盖棺定论时更加溢美之词。
也才能平复自己不甘的心情。
但是，临到真得要死了。
连绳才突然发觉，
如果是真的珍爱那个地球，
自己只希望死后，
他能够一直运转下去……不要因为自己，有任何停息。
不管是木叶，还是卡卡西。
所以，他说，“卡卡西，我来教你白牙的封印之术，我只结一次印，看好了。”
附在眼睫上的泪水让卡卡西面前的世界有些放大，
老师的左手在飞速地结印。
即便如此，卡卡西也大致记下了手势，等到结印完成，却真有查克拉运转……金色的查克拉奔涌到卡卡西的周身最终在他的左胸留下封印的印记。
就让自己的爱化作封印，永伴身旁。
这不只是一次示范。
连绳说“我只结一次印”因为这一次结印就封印了卡卡西的白牙忍术。那是封印之术的基础，这样就不可能施展封印之术了吧……如果没有他在身边保护和限制卡卡西，凭借对白牙忍术的钻研，卡卡西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白牙封印的奥秘……
所以，即使明天就要去见朔茂前辈了，连绳也只能对朔茂前辈说一声对不起。自己的确教卡卡西结印方发了，只是，……自己还是自私地决定要让它失传……因为自己绝不要卡卡西再体验一次自己体会过的痛。那种不得不的抉择，那种不甘，那种别离。
你欠木叶的，我替你偿了。
以后就请你，自由地，去爱吧。
帕克承认连绳老师和卡卡西的爱惊为天人，可歌可泣。
但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何况，不珍惜眼前，不也就违背了连绳老师的意愿了么？
所有的人都只会让卡卡西低头忏悔，抬头思过。
慰灵碑，迟到，亲热天堂……卡卡西过的优哉游哉，怡然自得，恬淡清新，无欲无求。
只有一个人，
可以让卡卡西勇敢抬头看前方。
宇智波鼬。
一开始帕克并没有觉得鼬和其他的卡卡西的搭档们有什么不同，除了他每天早上不会去约定的地点等卡卡西，而是直接站在卡卡西的身后，在慰灵碑前一言不发。
不催促也不安慰。甚至不会动一下衣袖。
他是一个极有教养的小孩。
不该做的事情，决不会僭越。
所以他就一直那么无声无息的。
却又不忍离去。
到卡卡西走的时候，他再跟上。
直到要重新分组的时候，鼬用不大不小，却足够让整个暗部办公室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对于智波和帘说“请您务必让我和旗木上忍一组。”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
背负了太多的卡卡西找到了单纯的信任。
没有关于他和四代火影的惨烈过往，没有换上带土写轮眼的传奇故事，也没有天才之子的名号，鼬点着他的名信任他。
卡卡西，他放不开的究竟是你的老师，还是你自己呢？
其实，今天看到白牙的时候，帕克就已经很明白鼬对于卡卡西是什么样的存在。
连绳老师用尽全力在临死之前封印的白牙忍术，
卡卡西即使在自己命在旦夕的时刻也无法打开却因为鼬受到凌辱而开启。
而卡卡西所不知道的，至少是装作不知道的，连绳老师在宇智波结界中出现再次连同白牙体术一起封印，这次封印却还是因为鼬的安危而破解。
虽然说天下没有绝对解不开的封印，但是连绳老师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上忍。
况且，卡卡西难道不明白。
他可以听老师的话，乖乖的不使用白牙忍术。
也可以任凭老师封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传忍术。
那是因为他对老师的爱。
如果连绳老师的爱化作了封印，只为了保护卡卡西不受白牙反噬，那么，在卡卡西为了鼬破解封印的同时，他就已经背弃了老师的爱。
而且，
是两次。
他不曾为自己的生死离弃最爱的老师，
却为了鼬两次开启老师的封印。
他不是，已经选择过了么？
所以不管是为了卡卡西，还是为了卡卡西最重要的人，帕克都必须快点找到纲手大人。情形看来，两人都危在旦夕。
在茶馆找到正在喝酒的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不要问我为什么到茶馆喝酒，反正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帕克就觉得头重脚轻，——如果召唤者死去或者失去意识，忍犬自然也会消失。时间不多。
“白牙忍术封印打开了卡卡西杀了佐助受了重伤宇智波鼬生死不明。”
帕克生怕自己突然消失于是一连串说出来。它看见了豚豚，那么至少如果自己消失，可以让豚豚循着气味找到卡卡西……于是安心一些。
而五代火影大人对精英上忍S级逃犯和叛忍似乎都不太在意，只是突然拍桌子大叫了一声“封印打开了？”
然后望向自来也大人。
“连绳当年是说的这个么？”纲手大人追问道。
自来也大人点点头。
突然，纲手大人就好像才到地雷一样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卡卡西重伤？死不死得了？”如果人都死了，封印打开又有什么用？
于是传说中的三忍中的二人就开始跟着一只咖啡色的短腿的（但是脚掌很柔软）的忍犬在木叶街道上飞奔。
抬头看，颜山上，那一把白牙树立，带血的刃反射光芒无数……那不是？
40、亏欠的誓言
卡卡西找到鼬的时候双腿已经站立不稳。
看到鼬透过黑色忍服渗出的大片血液干脆就跪倒在地。
抱起鼬，
深深地，吻了下去。
欣喜地，迎来了回应。
于是绵长的吻一直继续，
从卡卡西初次听带土说他的堂弟起，从鼬第一次见到卡卡西破风的白牙起。
到合作，
到生死与共，
到离散，
到飘零，
到分道扬镳，
……
到两个重伤之人不能再继续……
鼬抬眼，
没有猜忌没有憎恨没有嫉妒
只有不可置信的光彩。
卡卡西在他的身边。
原来，
鼬终于体会到，
幸福的感觉。
到两个人都命在旦夕时才明白，错过了多少。
每每在慰灵碑前，他都是想从后面抱住卡卡西的，如果那时冲动一点……
卡卡西查看他脸颊的伤痕时他是想吻上去的，如果失去理智……
卡卡西如果挽留……
如果跟上……
错失了一生的欢愉。
可是，鼬已经很满足。
他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他只想，再看一眼木叶，为他们的爱情哀悼，然后殉葬。
所以，洒下点点鲜血，抱着最珍视的宝贝，卡卡西朝着木叶朝着颜山渐行渐远。
将白牙倒插在岩缝里，卡卡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感官的任何疼痛或是麻痹，怀抱着鼬，意识有些游离。那都无所谓了，抱着鼬，既然都是将死之人，就全心全意。
“卡卡西……跟我发誓”鼬的声音微弱，他受的伤更重些。——他本就是一心求死。
“Itach……”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但是它还是抬起来轻轻地弗了一下鼬飘飞的黑发。苍白的脸，乌红的血迹，这张脸的轮廓印在自己心里有多少年了？这么熟悉温暖。
“卡卡西”鼬的身体有些颤抖。
“Itach……”卡卡西游离的意识很难找到自己的身体。
“殉我们的爱，至死不渝。……”誓言从微张的唇溢出，微弱而坚决。
“殉我们的爱……”
鼬缓缓阖上的眼，不再睁开。
……
写轮眼，又少了一双。
不再有倔强的眼神，也没有致命的瑰丽，
不会再抿起削薄的唇也不会再说出敬语，
柔软的手不会再握住彼此也不会再掷出手里剑，
瞬息之间。
卡卡西就失去了全世界。
天广，
地阔，
孑然一身。
一股吞噬人的疼痛就从胸中升起，于是不再醒来。 空留下，亏欠的半句誓言。
第五章、至死不渝
火影办公室内，伊鲁卡汇报完了一天的任务，却并不打算离开。
“还有事么”火影大人问道。
“那个……”仿佛很难启齿，“他们……让我来问，因为自来也大人已经证明了当年的事情……那么，宇智波鼬的名字要不要刻上慰灵……”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仔细斟酌过了，生怕有一点点的僭越。
“一个叛忍，没有这种资格。”伊鲁卡不予反驳，退了出去。
火影办公室正对着颜山，夕阳照下来，五位火影的雕像都度上了金黄的一层，熠熠发光。
和背上的白牙交相辉映。
卡卡西游离的神经并没有神游太久，因为纲手大人的紧急疗伤。在木叶能够享受到纲手大人的疗伤绝对是不小的殊荣。
“既然封印已经打开，你学会白牙封印之术也是指日可待的了。”卡卡西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纲手大人的。
暗部的效率很高。颜山上，连刚刚滴下的鲜血点点都已不见。一切恍若并未发生……
“连绳当年封印了你的忍术，就是不想让你背负和他一样的责任，所以遗言，除非白牙封印开启，否则你不能担当火影。”自来也大人也没有往常的疯癫而变得严肃。
卡卡西一言不发。
他——居然没有死。
“既然纲手也很想云游，而你……你愿意继续你老师的职责么？”
卡卡西低头看一眼老师的塑像，威严而英勇，一点不像记忆中的连绳，借助着纲手的搀扶，缓缓站起，拔出白牙。
“我”
看远方天湛蓝，木叶兴旺。
“旗木卡卡西”
不曾忘，一世惚恍。
“以白牙之名宣誓，”
细数落，哪堪拾掇过往，
“保卫木叶，”
全不复少年轻狂。
“至死不渝！”
